這次麻煩大了。
“邵青,朕問你,你可知罪?”龍椅上的年邁老人一副精明的眼神望著下面依舊跪著的邵青。
“臣知罪。”邵青沉穩地答道,彷彿在說一件很輕鬆的事情一般。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周圍的人臉色立刻變了,□□的自然是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只有太子露出了些許驚訝的神色。
“哦?所犯何罪?”
“臣所犯之罪便是臣不知自己犯了何罪。”邵青微微一笑,鎮定地抬頭,對上興國的國主。
“哼,朕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龍椅上的老人深不可測地笑了一聲,眼睛在大堂上所有的人身上掃了一圈,“起來說話。”
“謝皇上。”邵青心底嘆了口氣,看來自己要被推倒風浪口無疑了。
“皇上,證據確鑿,為何不將邵青這個逆賊擒拿?”剛剛的李侍中再次忍不住發話了。
“李愛卿說得有理,朕確有此意。”興國國主將揮了揮手,只見張公公將一個托盤送到了國主手邊。
國主用他佈滿皺紋卻依然有力的手拈起托盤上的事物,邵青望著那玲瓏剔透,泛著七色光彩的玉墜,心底浮現了複雜的情感。
哎呀哎呀,事情變得棘手了呀。
偌大的殿堂,靜得彷彿像是沒有人一般。
邵青偷偷地瞟了一眼武將首列——自己的老爹,那張老臉,黑得兒子都不認識了。
慘了。
邵青很想嘆氣,但是現在實在不是做這件事的時候。
“邵愛卿可認得此物?”皇帝老眼一眯,笑意盎然,只不過這笑幾分出自內心就不得而知了。
“甚是眼熟。”邵青臉不紅心不跳,十分鎮定地答著。
“眼熟?”身後的章槐不懷好意地哼了一聲,“這不正是邵將軍貼身攜帶的傳家之物——七色琉璃墜麼。”
“哈哈,這麼一說還真是很像啊。”邵青裝作仔細一看的樣子,恍然大悟。
“愛卿可知這東西是誰呈上來的?”
“啊哈,不用說,一定是章槐章大人在替微臣著想了,真是要多謝章大人,見著失物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微臣,不甚榮幸啊。”
“哼,邵將軍,你可知下官是從何人手裡拿到的東西!”章槐一臉虛偽的笑容,出口的話卻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噬之骨肉。
“不知,還望章大人明示。”邵青一臉無懼。
“下官可是從邶國大將軍單司承那裡得到的此物。”章槐一句話,盡顯了你氣數已盡的猖狂。
“喔?竟有此事!”邵青一臉訝異,彷彿是真的不知此事一般,“章大人竟在興國境內見到了邶國的單司承?此言當真?”
聞言,坐在上位的人眉毛動了一動。
“句句屬實!”
“他不是死了嗎,章大人還是因此立得大功呢。”邵青雲淡風輕地一笑。
“……”
章槐與太子等人的臉色也隨即暗了一暗。
邵青心中冷笑,就憑你也想跟區區逞能,區區就算逃不得罪名也要拉幾個人一起下水。
“下官確實是見到了沒錯,但是下官敢問邵將軍,您的七彩琉璃墜怎麼會在單司承的手上?下官親眼見到他去錢莊用該物換取了錢財。”
“喔?這與臣有何干系?”邵青挑眉。
“若不是有邵將軍的暗許,一個敵國之將怎會在我國境內暢通無阻!”一邊沉默的李侍中也不耐其煩地斥責道,“逆賊,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說!”
“皇上,臣斗膽,有幾句話要問章大人。”
邵青正待答覆,忽然一陣宏亮的聲音響徹殿堂,一個兩鬢微白的元老大臣出列,背影是如此挺拔,彷彿可以挑起山一般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