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前找到咱們的人。”說完,她衝山泉旁的人吹一聲口哨,那些人立即像安裝了發動機一般起身、抬腿趕路。
“你還行。”佟鷺嫻拍拍我的肩膀說道。“繼續努力。我還是那句話,拖大家的後腿別怪我心狠。”
她這話是說給爾忠國聽的吧。
我一聲不吭跟上去。身後傳來佟鷺嫻的低語:“可惜了一塊好料子。”
下山看似輕鬆,比上山難得多,加上剛下過一場雨,到處滑溜溜的。
山裡的氣候就是怪,山那頭乾乾的,山這頭卻溼潤一片。
儘管小心翼翼,我還是摔了兩跤。沒人嘲笑我,因為他們比我好不到哪兒去。佟鷺嫻至少比我多摔了一跤。她比我胖,摔倒會不會更重、更疼些?
唯一沒摔跤的人就是爾忠國。他功夫好嘛,這點沒話可說,可惜人品不好。
我稍稍走神,便又摔了一跤。
爬起身時,注意到山下有人聲發出。
“大家保持警惕,再有十多分鐘就出林子了。”爾忠國恰在這時發出警示。
“喂,前面有人啊。”我朝他說道。
佟鷺嫻立即命令列進的人停下,用懷疑的眼神問我道:“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人的聲音和畜牲的聲音總是不一樣的。”我對她的質疑表示不滿。
佟鷺嫻朝一個特工打了個手勢:“偵查一下。”
那個特工卸下身上的重物,貓著腰下山去。
約摸十分鐘後,那名特工跑回來,已經到跟前了還是摔了一跤:“是日本人。”他略微緊張地說道。
“多少人?”
“只發現兩個。”
“兩個?”佟鷺嫻蹙起眉問道。
“他們……正在那個,好像是偷跑出來的。”特工有些尷尬地豎起兩根食指勾了勾。
“媽的。”佟鷺嫻罵道,“留個舌頭,幹掉另一個。”她一揮手,大家繼續前進。
兩個特工拔出匕首一路扶著樹木小跑下山。
我小心地看著腳下,努力不讓自己再摔第四次。
下了一百米,看到那兩個跑下山的特工正將擦淨血跡的匕首塞進褲腿上的插袋內。地上跪著一個鬼子,手被皮帶捆了,嘴也被堵住,發出哼哼聲,臉部表情極為痛苦。從他跪著的姿勢看好像腿被打斷了。我眼角的餘光瞥到山溝裡橫臥著一具屍體,制服被扒掉。
見我們都到了,那兩個特工繼續往下走,大概放哨去。
佟鷺嫻走到俘虜面前,拔出他嘴裡的東西,用日語審訊他。
那個鬼子瞪著她,不說一個字,目光中充滿仇恨、憤怒和恥辱。佟鷺嫻上去就是幾記耳光,打得鬼子口角鮮血直流,可小鬼子很硬氣,還是不招供。佟鷺嫻拔出匕首上去就割了他的鼻子。那鬼子滿臉的血,疼得嗷嗷叫,仍然不招供。
佟鷺嫻轉向爾忠國:“你來試試。”
爾忠國先命令人將我帶遠點,並囑咐擋住我的視線,這才走過去。
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鬼子喉嚨裡發出,但聲音被什麼東西覆蓋住,並不響亮,傳不了幾米遠。縱然聲音不大,也讓我渾身發軟,似有一股涼氣從腳底飛速竄上來。
五分鐘後,鬼子終於招供。佟鷺嫻問一句,他答一句,但是聲音顫抖得厲害,彷彿被人剛從冰窖裡拎出來。
三分鐘後我們一行人繼續趕路,山溝裡又多了一具死屍。
佟鷺嫻故意拉住我落在隊伍最後面。“小無賴,有沒有尿褲子啊?”她低聲問道。
我不理她。
她的手突然伸向我的臀部摸了一下,笑道:“溼的!是溼的!”
我氣憤之極。這些人裡除了爾忠國,哪個褲子不是溼的、帶泥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