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腕拿住了,而且捏得很牢。貨郎驚愕的看著老和尚:“大師,你這是何意?”無涯大師在他腕上摸了一會,鬆開手,笑道:“施主身強體健,並無任何病症,不知為何要來索取敝寺的藥丸啊?”吳秋遇一直盯著貨郎手裡的鋼刺,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類似的東西。貨郎嗓子裡輕輕嚥了嚥唾沫,仍舊嘶啞著說道:“我來求藥,不是為我自己。是我家裡一位長輩,遭人算計,中了毒,危在旦夕。聽說大師這裡有靈丹妙藥,才讓我來向大師求得幾丸,也好回去保命救人。”無涯大師說:“既是中毒,就該早請大夫解救,為何捨近求遠哪?再說,老衲這裡的藥丸,並非什麼靈丹妙藥。我的解毒藥丸只能勉強應對尋常的蟲蟄蛇咬、毒草蘑菇之類,施主所說的遭人下毒,只怕是專有解藥,老衲的藥丸未必管用。正好,有兩位大夫在這裡,你可以找人把病者送來,也許他們有辦法解救。”貨郎偷偷看了一眼吳秋遇,低頭說:“我家長輩……出不得門。只求大師賜我幾粒藥丸帶回去,或可救命。”吳秋遇上前說:“病人現在哪裡?如果不是太遠,我們可以上門去看看。”“不,不用了。我家離此幾百裡,不敢有勞大夫。”貨郎連連擺手,卻始終不敢看吳秋遇。陳康在一旁說道:“幾百裡?嘿嘿,就算現在真有靈丹妙藥給你,等你趕回去,病人也早該毒發身亡了。”
貨郎沉默了一會,說:“無論如何,請大師賜我幾丸丹藥,晚輩回去也好有個交代。”無涯大師說:“施主想要,老衲不會吝嗇不給。印德,藥丸呢?”印德和尚四下看了看,看到了正在怯生生走來的小僧一明,趕緊招呼他過來,從黑色木匣中取了七粒藥丸。貨郎將鋼刺插在腰間,恭恭敬敬的伸出雙手去接。印德和尚想到他剛才的無禮,不太願意把藥丸給他。無涯大師見了,示意他不要執念。印德和尚這才把藥丸放到貨郎的手裡:“拿去,好生看護家人,不要再到處惹事。”“多謝大師。”貨郎捧著藥丸,小心翼翼地走到貨擔旁邊,找了塊乾淨的綢布,把藥丸包好了揣進懷裡,轉身對無涯大師拱手施了一禮,便急匆匆走了。
吳秋遇望著貨郎的背影直髮呆。陳康見了,笑著問道:“小兄弟,看什麼呢?”吳秋遇說:“那個人好奇怪,我覺得他手裡那個東西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陳康說:“裝神弄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指不定是什麼邪門歪道的人物。”一聽到“邪門歪道”這四個字,吳秋遇心中一動,馬上想到了北冥教(曾梓圖就曾經說過北冥教是邪門歪道),不由得失口叫道:“是彭大哥!”
貨郎走出佛光寺,迅速卸去偽裝,露出本來面目,果然是北冥教前任青衣堂堂主、現在是十位護教長老之一的彭玄一。他回頭望了一眼山門,暗覺驚險,掏出包有藥丸的綢子瞅了瞅,所幸把解毒的丹藥拿到了,於是轉身,快步離去。
陳康驚訝的看著吳秋遇:“你認得他?”吳秋遇點頭道:“嗯。我們在賀蘭山相識。第一次就見面,就險些被那兩支鋼刺傷到,後來成了朋友,我說他手裡的東西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呢。只是他聲音有了變化,也一直沒讓我看到正臉,所以一時沒認出來。現在想想,那身形體態,必是彭大哥無疑。”陳康說:“我還覺得奇怪,他剛才一直不敢看你,尤其是你說願意上面瞧病的時候,看他那個慌張的樣子,原來他認得你。”陳康停頓了一下,捏著下巴繼續說道:“他認得你,卻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