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關上的窗戶重新開啟,吹了會兒風,總算把發燒的臉溫度降了下來。
只要和程湛兮共處一室,她就開始變得不正常,說明她更喜歡程湛兮了嗎?喜歡也太要人命了吧。
鬱清棠逐漸清晰地品嘗到了愛情的滋味,那是一種心臟充盈,滿到裝不下的感覺,越回味越甘甜,比最烈的酒還要上頭。
程湛兮一出來,就見到鬱清棠通紅的臉,耳朵、雪頸,無一倖免。
程湛兮心臟咯噔一下,第一反應是:她喝醉酒了?
但是這樣的場景曾經出現過一次,那是在她收拾完那群混混,換好衣服和鬱清棠一起去學校的時候,兩人不知道說到什麼,鬱清棠突然臉色爆紅,程湛兮以為她發燒,鬱清棠惱羞成怒最後岔了氣。所以程湛兮頭腦理智地排除了醉酒的選項,一步一步走過來,捧起了鬱清棠的臉頰,讓她抬頭看著自己。
鬱清棠眸子裡好像暈了兩汪春水,眼尾的淚痣成了奪人的鉤子,勾著她的魂。
程湛兮的嗓音不自覺地啞了下來:「怎麼了?」
程湛兮剛洗過澡,她用的是從家裡帶的小瓶沐浴露,玫瑰牛奶味,又香又滑。
鬱清棠腦子有點不清醒了,她心想:滑也是可以聞出來的麼?
鬱清棠臉越來越紅,呼在程湛兮捧著她臉頰的手指上的鼻息溫度越來越高,紅唇不自知地微啟,露出柔亮濕潤的內裡。
屋子裡像是個大火爐,不斷有人往爐子底下添著柴火。
程湛兮剛洗過澡的身體出了一身的汗。
她當然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想做什麼,但鬱清棠未必知道,她眼睛裡是迷戀,痴纏,而不是情慾。就算是,程湛兮也不能在這種地方和她做。
鬱清棠完全是無意識地勾引,不知道對面前的人吸引力有多大。程湛兮眼神剋制,白淨指尖滑過她下巴,捏了捏,想藉此讓她清醒。
鬱清棠沒清醒,不知道是痛還是不痛,她秀眉微蹙,輕輕地發出了一聲:「嗯……」
程湛兮深吸了一口氣,趕在自己理智崩潰之前鬆開手,退到安全距離之外,偏頭看向房間的牆壁,聲音低啞道:「該你洗澡了。」
鬱清棠墨玉眸子一點一點變得清澈,不再有惑人心智的妖嬈水霧,她站了起來,發現自己腿有點軟,身形不穩地晃了下,程湛兮及時托住她的手臂,鬱清棠半邊身子靠在她懷裡,軟玉溫香,馥郁沉醉。
像是乾柴上濺了一點火星,隨時要擦燃火焰,程湛兮身體頓時一僵。
鬱清棠扶著她的肩膀站穩了,抬腿進了浴室。
火種遠離,火星子還在一明一滅,程湛兮站在原地,曲了曲修長指節。
程湛兮舔了舔乾燥的唇瓣,把床頭櫃擺著的礦泉水瓶蓋擰開,一口氣喝了小半瓶,冰涼的水滑進喉嚨,讓躁動的內心和身體同時平復。
程湛兮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早知道她就……
她就什麼?不開大床房?大床房和標間有區別嗎?她們倆不可能分開住。
程湛兮想著想著,笑了出來。
她把礦泉水瓶蓋擰緊,放回原位,兩隻手枕在腦後,長腿伸展,舒適地躺在了床上,等鬱清棠出來,她們倆蓋著棉被純聊天。
溫知寒發給她的訊息裡說鬱清棠認為自己配不上她,程湛兮隱約察覺到她的自卑,但是從未想過這是她不接受自己的主要原因。既然知道了癥結,就可以對症下藥了。
忽然之間,她視線盡頭掃到一角白色布料。
程湛兮眯了眯眼坐起來,看清那東西是什麼,臉色頓時變了。
——鬱清棠把內褲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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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好輪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