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通知你們。”
家主謝珏生終於出聲了,死灰的臉看了她一眼,“玉竹,辛苦你和王爺了,不用擔心我們幾個。”
很有眼力勁地把謝玉佩帶走,“玉佩,陪我去看看你祖父。”
謝玉竹實在笑不出來,這個時候也不該笑,可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愣愣地點了一下頭。
心中還有些不安,畢竟是謝三小姐的親生父親,為了三女兒剛大病初癒,接著又是二女兒被劫持,一把老骨頭能撐到現在也不容易。
接著走出來的是二叔謝珏民,堂哥謝玉蘊的親爹。
他是個情種。
自從結髮妻子病故,便對整個世界都看淡了,本要剃度出家,奈何白雲寺的方丈說他塵緣未了,只能帶髮修行。
“二叔。”謝玉竹喚了一聲。過往也只有在家族祭祀才能見他一面,實在罕見。
謝珏民連親兒子都沒掃一眼,倒是破天荒地看向謝玉竹。
“阿彌陀佛,玉蘭吉人天相,有貴人相助,定安然脫險。”
謝玉竹同樣還一禮。
等廳裡的人都走了,可以安靜一會兒了。
回頭才看到謝玉蘊還垂頭站著。
謝玉竹心中也有許多疑惑,便問:“南覓向來民風淳樸,百姓安樂,怎麼會有強搶民女的惡劣行徑?堂哥可知緣由?”
謝玉蘊卻抬起無神的雙眸,詞不達意。
“百無一用是書生,玉竹,你說得一點沒錯。謝家清高,重名聲,不入仕,不為官。其實卻是井底之蛙,眼見短,看到的只有頭頂的一片天空。”
“如今我才明白,即便是從小生長的南覓縣,都不知發生了何事。以為守著一堆書,便知天下大事。可我連個土匪都打不過,面對他們蠻橫的氣力,鋒利的刀劍,我的身軀就如同一張白紙不堪一擊。”
“我眼睜睜看著玉蘭被他們劫走,我……太沒用了!”
謝玉蘊用力捶打著桌子,滿臉悔恨,剛才都是強撐著才沒有歇斯底里。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文人的眼淚,更是比千金重。
此刻,他的眼淚一顆一顆像珍珠一樣掉落。
他沒有像謝玉佩一樣出聲,他緊緊咬住嘴唇,不讓哭聲搗毀最後的尊嚴。
謝玉竹走到他的身邊,手輕輕搭在他顫抖的肩上。
“別自責了。堂哥,你已經做了你該做的。你活著,才能報官,才能及時回來報信,王爺才能帶人出去追。沒有人比你做得更好了。”
她掏出帕子,將他受傷的手包紮起來。
然後就背過身,靜靜地站在邊上。
等他哭完了,擦乾了眼淚,又是玉樹臨風、淡定穩重的謝玉蘊。
“玉竹,我沒事,我這就隨書院裡的學生一起出去找玉蘭。”
“堂哥身上可有其他受傷?”
此刻只有她關心他的傷,謝玉蘊搖搖頭,“都是小傷,無礙。”
謝玉竹:“既然如此,堂哥便先陪我去趟縣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