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伸指一彈,一粒東西便被彈入嘴中。他猛地一嗆,那東西卻已被吞了下去。入喉處嚐到一股藥味,心知是料藥丸。藥一入腹中,只覺身上麻癢漸漸減輕,不片刻,麻癢不復,再無那種感覺。
沈醉淡淡道:“我給你身上種的叫做‘生死符’,正是可讓人生不如死。剛才給你的是半粒藥丸,只能止你三日之癢,三日之後,奇癢復發。你若肯乖乖聽命於我,我自會賜你解藥。否則,你便如今次一般,至死為止。”
香玉山爬起身來,扶牆而站,喘了幾口氣,道:“你要我為你做什麼?”
沈醉道:“我知道你們巴陵幫以各種名義在全國開了二百多所青樓和近三百家大小賭館,可說是一個覆蓋龐大的資訊偵查網,訊息最是靈通。而主持此事者正是你,我便是要你藉此之便替我查探訊息。”
“沒問題!”香玉山十分乾脆地回答,又笑道:“這點小事,沈兄早說便是,卻又何必如此大動干戈呢?”
沈醉冷“哼”道:“你是人是鬼,我很清楚。以後在我面前,莫要再耍弄這些心眼。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吩咐什麼你做什麼便是。若再在我面前耍計謀,動心思,別怪我不客氣。”
香玉山面色一變,忙收起了笑容,正容道:“是。不知您想要查探哪方面的訊息,但請吩咐。”
沈醉點了點頭,問道:“你可知道慈航靜齋在哪兒?”
香玉山道:“慈航靜齋秘不可測,整個武林中,知道的都沒幾個,豈是我能知曉。”
沈醉原也只是隨意一問,並沒抱多大希望,因此也不存在失望。只又問道:“那魔門各派的駐地巢穴你可知道?我曾聽說過你父親與陰癸派有些淵源。”
香玉山面色微微一變,答道:“家父確實與陰癸派的一位長老有些交情,但也只限於此。凡是陰癸派的人,入派時均須立下毒誓,不得洩漏任何派內之事。門派駐地這等機秘之事,又如何會透露讓人知曉。魔門中人皆是行事神秘,有時連身份都不會透露,更何況此等重事,這些我也是一無所知。”
沈醉道:“那你便替我留意查探靜齋與魔門的訊息,最好是能探聽到其駐地所在。還有,便是幫我留意一下江湖上是否有四大奇書中《戰神圖錄》的訊息。”
香玉山心中好奇他究竟要做什麼,卻是並沒問,只恭敬答道:“是!”
沈醉點頭道:“那便是這些了,你且去吧!三日後來尋我要解藥即可,我住在哪裡想必以你的本事當可打聽到。”說罷,輕身而去。
香玉山長撥出一口氣,望著沈醉消失的方向,眼中憤恨之色更重,但想起那“生死符”發作之苦,又是禁不住渾身一個激凌,臉上露出駭怕之色。看著渾身的抓傷,想到若不得解藥便這樣自己把自己活活抓死,更是心底發寒,如墜冰窖。只心存僥倖地想道:“或許當可從別處找到解救之法。”
但三日匆匆而過,香玉山找了許多名醫,試了各種方法,卻仍是不能解。“生死符”發作之兆一現,立馬急奔落雁莊尋沈醉討要止癢丸。
第十六章 風雪迷茫
天氣逐漸轉冷,轉眼間便已由秋入冬,到第一場大雪降臨時,瓦崗軍前線捷報傳回了滎陽。
隋將劉文恭率步騎兵二萬五千人,自洛陽東進,約好由虎牢來的裴仁基於洛口南面會師,準備一舉殘滅瓦崗軍。豈知李密早偵知敵情,先開倉濟民,收買人心,待附近各縣歸心,才與翟讓率師迎戰。李密把精銳分為十隊,自率四隊埋伏於橫嶺,翟讓的六隊則在洛水支流石子河東岸列陣以待。
劉長恭大軍先到,見瓦崗軍人少,還以為對方在攻打洛口之戰時損耗巨大,竟不待士卒休息進膳,便倉卒渡河進擊,忘了要與裴仁基會師之約。接戰後翟讓的部隊失利,往後退卻。劉長恭得了甜頭,銜尾追擊,給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