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了起來。大明,不,不光是大明,再往上算幾個統治過中原大地的王朝。不管是哪一個,又何曾擔心過這種事情。作為中原王朝,很少會派兵去攻打他國。但即使有,也絕對不會有人在發兵之前,去和將要被進攻的國家的鄰國去商量什麼。
如今隆慶和這些大臣們的笑聲中,包含著嘲笑和自豪兩種意思。嘲笑自然就是笑那些佛朗機人實力不濟,即使派兵海外攻打他國,還要看其鄰國的臉色。而自豪也正是因為,這個他們所懼怕的鄰國正是自己的國家。
“嗯,這件事情倒是可以答應他們。”隆慶笑著說道,“反正天竺那塊地方跟我們毫無關係,他們到現在也還和那些韃子一樣,有著無數的部落,都在混戰著。既然那些個佛朗機人想要打,就由他們打去。”
“不過,陛下,咱們是不是……”張凡見隆慶同意了,突然說道,“……是不是裝著一副非常為難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聽張凡這麼一說,隆慶也是若有所思起來。
而下面的大臣更是表情各異。有的還是一臉疑惑的表情,根本就不知道張凡在說些什麼。而有的人,也是經過隆慶的那幾個字,反應了過來,正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而那些個反應特別快的人,已經是一臉奸笑的樣子,顯然已經是開始在心裡面打主意了。
“嗯,咱們可以裝成一副,天竺那塊地方與咱們世代交好的模樣。盟國被他國攻打,這樣子視而不見應該不好吧。”張凡說道,“勉為其難地同意他們,也好從他們身上刮些油水下來。”
“張愛卿,看不出來啊!”隆慶突然間是露出了一副一臉大笑的模樣,高興地說道,“看不出張愛卿你年紀輕輕,這走入仕途也還沒有多少時日,卻也是有了這麼一番心思。嗯,好,沒關係也要裝著有關係,也要刮他一層皮下來。張愛卿,你果然是你老師的弟子,有禮部官員的風範。”
隆慶這句話一說出來,大殿之上頓時是鬨堂大笑起來。而張凡和一眾禮部的官員卻都是各個有些面紅耳赤的樣子,頭顱有些微微低下。只有一個張居正還是如之前一樣,那麼嚴肅地站在那裡,連表情都沒有改變過。
想來隆慶這番話倒也真是有意思。其實就只管說張凡初入仕途不久,就變得如此攻於心計補救完了嗎。這又不是什麼壞事,畢竟張凡想出來的這個點子,得利的還是整個國家,又不是他一個人。
而隆慶偏偏非要帶上了張居正,要說這也就罷了,畢竟如今張居正雖然還沒有做到臣子的頂峰,不過也距離那個位置不遠了,能排在他前面的除了一個高拱,就只剩下一個李春芳了。這麼一來的話,也不會有人敢嘲笑什麼。
可是隆慶偏偏要把整個禮部的人都帶進去了。他的這番話,怎麼聽怎麼像是禮部的人都是老奸巨猾之輩,全都是玩弄心思,危言聳聽著騙人的一幫人。這也怪不得在場的眾臣們一番嘲笑了。
而禮部的那些人則是一個個臉孔通紅的,彷彿都是做了什麼錯事一樣。一個個都在心裡面大喊委屈,在他們看來,自己所做的這些事情全都是為國牟利的好事,怎麼如今聽起來都不像是好人乾的了!再說了,平常若要使出使他國,也並非全都是禮部的官員去啊,也有不少的大臣,甚至是武將,他們哪一個不是如此。為何把這種事情全都推倒禮部的頭上去了!
而且,禮部的這些官員們委屈的同時,想要找個發洩物件也找不到。怪隆慶說錯了話,放屁,這整個天下都是他的,還不是他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怪張凡說錯了話?問題是張凡所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事情本來就是應該這麼辦來著。
“好了好了,玩笑話而已,眾位愛卿笑笑也就罷了。畢竟有著這樣的人,咱們大明才不會吃虧不是?”隆慶率先停了下來說道,只不過他說這番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