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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吳元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些話自然也傳到吳元濟那裡。吳元濟因為剛把西路唐軍打得屁滾尿流,正得意洋洋,每天起來都忍不住要哼幾句,本來就知道李愬沒名氣,又聽李愬說自己不懂得打仗,更不把防備西路唐軍的事放在心上了。

之後,李愬一點也不提打淮西的事。因為剛打了敗仗,唐州城裡有很多生病和受傷計程車兵。李愬為了穩定軍心,一家一家上門慰問,一點當官架子也沒有,將士們都很感動。

二月初,李愬開始謀劃襲擊蔡州的作戰方案,請求增兵。憲宗下詔從昭義(今山西長治)、河中(今山西永濟西)、鄜坊(今陝西黃陵)三地調步騎2000人馬給他。

二月初七,李愬的十將(李愬最親信得力的十個猛將,統稱山河十將)馬少良帶領十幾個騎兵在邊境上巡邏的時候,正好遇上吳元濟的捉生虞候(捉生,是捉俘虜的意思。捉生虞候,帶兵偵察敵情的小官)丁士良。丁士良武藝高強,素來自負,這次落單被官軍包圍也是毫不畏懼,欣然應戰。只是這一次不免陰溝裡翻了船,馬少良更加驍勇好鬥,打了幾十個回合竟然將丁士良生擒活捉。

丁士良,是吳元濟手下的猛將,經常帶兵在唐、鄧二州東邊偷襲掉單的官兵,將士們平時對他又是畏懼又是憤恨,這次好不容易把他活捉,眾將士都說:“只有把丁士良的心挖出來,才能解我們的心頭之恨”。李愬同意了他們的要求。於是李愬讓士卒將五花大綁的丁士良押到軍帳前審問。李愬問道:“你平日作惡多端,現在我們打算把你開膛破肚,千刀萬剮,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丁士良毫無懼色,說:“要殺就殺,悉聽尊便,囉嗦什麼!”

李愬聽他這樣說,不禁感嘆道:“真英雄啊!”命令左右給丁士良鬆綁。

然後李愬好言詢問:“你也是朝廷的子民,為什麼要跟著吳元濟造反呀?”

丁士良回道:“我原來不是淮西人,以前在安州(今湖北安陸)當兵,在與吳軍作戰的時候,被他們俘虜,自認為會被殺死。沒想到,吳少陽親自釋放了我,因此我將吳少陽當作再生父母,之後便竭盡全力為吳家父子賣命。昨天,我知道我幹了很多對不起唐州百姓的事,所以拼死想逃回去,沒想到還是被你們活捉了。本來以為會死得很慘,但是今天李公又釋放了我,這樣的大恩大德請讓我以後用死來報答!”

李愬聽丁士良的肺腑之言,很是欣賞,便把他的武器歸還了他,併發了朝廷的軍服,任命他為捉生將(一種低階軍官的名稱,和現在的特種偵察兵類似,主要是從敵佔區抓獲活的敵人)。

之後,丁士良軟硬兼施將很多熟悉叛軍內情的淮西將士勸降過來。李愬每次聽說有投降計程車兵,都親自去問寒問暖,拉家常聊天,由此對於敵人的地形、道路、兵力等情況,瞭解得很清楚。

一天,丁士良對李愬說:“吳秀琳帶領3000多人駐紮在文城柵(今河南遂平西南),是敵人的左膀右臂,官軍不敢進攻他的原因,是因為他的謀士陳光洽詭計多端。陳光洽雖然勇猛且有智謀,但常常輕浮自滿,喜歡親自出戰,讓我去生擒陳光洽獻給主公,之後吳秀琳自然會乖乖投降。” 李愬非常高興並囑咐丁士良多加小心。

十七日,丁士良到文城柵前請陳光洽出來對話,丁士良說:“光洽兄近來可好,唐州李公待人仁義豪爽,你要不要也過來,我們兄弟倆也好互相照應,免得受淮西小人的欺負。”

陳光洽大怒,啜道:“你就是標準的小人,你這個反覆無常的小賊,還有臉來見我,等下看我怎麼撕爛你的嘴。”

丁士良和陳光洽本來熟識,經常一起喝酒吹牛,現在不免拿出一些以前一起偷雞摸狗的陳年爛事來羞辱他,又隨意栽髒他如何如何貪贓枉法,怎樣怎樣*婦女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