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霍天元的坐姿變了。

刑部辦案人員單手敲擊桌面，不斷地指出霍天元任職國師期間的不足和疏忽，一條條罪名下來，霍天元被批駁得一無是處。

霍天元佝僂著腰身，兩眼盯著桌面，不敢抬頭，一言不發，活脫脫一副認罪服罪愧疚的態度。

刑部辦案人員繼續問話：

“我問你！”

“你們五個人，進汙濁之地的目的是什麼？”

“……”

霍天元抬眼，神情氣勢已經大不如前，完全跟隨著辦案人員的思路在走：“我們只是想，趁著汙神一脈跟詭異生物交鋒，找機會，進入汙濁之地伏擊詭異生物，收穫詭異生物掉落的汙濁結晶。”

“汙濁結晶有什麼用？”

“聽說，有人用《大祭淨化術能夠祛除汙濁結晶裡的汙濁之力，形成血精……服用血精，有一定機率得到詭異生物掌握的法則之力，從而達到快速提升器量修為和法則規模的效果。”

霍天元知道，這些秘密，其實大立國刑部早就掌握，自然不會有所隱瞞。

“所以。”

“你們五個人去汙濁之地的目的，只是為了一己私慾，掠奪汙濁結晶。”

刑部辦案人員的主要目標仍舊在霍天元的動機上面。

霍天元點點頭，表示沒錯。

“你可知道，汙濁結晶可以轉化血精的秘密，是從北地傳過來的？”

刑部辦案人員冷冷地盯著霍天元。

霍天元老實點頭：

“我知道。”

此時此刻，二人之間已經沒有修為上的差別，沒有尊卑高貴之分，這裡也沒有國師，只有辦案人員跟嫌犯。

刑部辦案人員字句如刀：

“你可知道，北地為什麼要提醒你們，從詭異生物身上掠奪汙濁結晶？”

“……”

霍天元抬頭，眼裡有了一絲迷惘。

他沒有考慮過。

刑部辦案人員目光趨冷，冷冷地報出一組資料：

“在這段時間裡，一共有一千三百多位一星神明隕落在汙濁之地，再沒有回來；另外有二十七位二星神明隕落在汙濁之地，命牌碎裂，再沒有回來，偽神、九級，就更多了，數不勝數。”

霍天元聞言倒抽一口冷氣。

再遲鈍，他也意識到了，這是北地刻意營造出來的效果。

目的就是用汙濁結晶轉化後的血精，吸引南方反抗聯盟陣線的人源源不斷進入汙濁之地，去送死。

“現在知道，為什麼我們要阻止你們繼續前往汙濁之地？”

刑部辦案人員看霍天元的表情就彷彿在智障。

霍天元滿面羞愧。

“我知道了。”

“身為南方反抗聯盟的二星神明，本身就有引導的作用，我們繼續衝擊汙濁之地，會導致更多的神明和人，進入汙濁之地冒險，掠奪汙濁結晶……”

“你們的行為已經嚴重威脅到南方反抗聯盟陣線的安全，現在，你對自己的定性，還有什麼疑問？”

刑部辦案人員冷冷地問。

霍天元徹底蔫了下去，滿臉的苦澀後悔：

“我不是故意的。”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再進汙濁之地。”

“現在說這個還為時太早，把你們五個人進汙濁之地的次數，還有每一次的收穫，每一次在裡面的所見所聞，統統詳細地說一遍。”

“你們一共進過汙濁之地幾次……”

“七次。”

刑部辦案人員開始重新記錄。

“第一次是什麼時候，都有什麼人？”

霍天元有問必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