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紗布,時間分分秒秒地流逝過去,直到他認為可以鬆開,才沉聲說:“好了。”
車子開到小區的門口,羅嘉頎打破了一路的沉默:“家裡有人照顧你嗎?”
“我一個人住。”她有些不情願地承認。
羅嘉頎皺了皺眉,抬頭看了她一眼。燒已經退了,應該沒事了。可還是不放心。
數秒之後,他做了一個決定。
“明天給你一天假。”他在她下車前說,“傍晚之前去把點滴打完。”
給病假是天經地義的,沈夜不認為自己這副樣子還能精力集中地工作,可是,為什麼是傍晚之前?
“傍晚會有車來接你,你和我一起出差。”他補充了一句,“去A市。”
沈夜嗆住了,狠狠地咳嗽了一陣,才緩過來:“不是陳苒跟你去嗎?一直是她負責的……”
“沒錯。”他用乾脆的語氣說,“她忙不過來,你跟去幫忙。”
她看著他薄削的唇,忽然覺得大約任何爭辯都不會讓他改變主意,於是僵硬地點了點頭:“我下車了。”
他和她一道下車,語氣裡有著讓她難以抗拒的從容不迫:“我送你到樓下。
冬夜,稀疏微薄的星光讓寒霜更濃。
他走在她身側,斜睨著她單薄的側影,有些暗惱地想,明明已經感冒了,還穿得這樣單薄。又聯想起別的事,比如……明明已經這麼瘦了,還嚷嚷著要減肥。明明知道自己海鮮過敏,還能若無其事地當著自己的面吞下碗飯。
羅嘉頎愈發地氣惱,他抿起嘴角,目光輕輕一垂,忽然看見她的手。他很想伸手去牽住她,然後把她的手放進自己的口袋,一點點焐熱。
可她一定會掙開的。
羅嘉頎斜跨了一步,攔在地面前。
路燈的色調很清冷,打在他的側面,露出雕塑般的完美稜角。五官的英俊無關光影交錯,他的睫毛的末梢沾上了銀星股的光澤,一低頭的時候,又閃爍著落在了她的雙目中。
“把手給我。”
沈夜抬頭看著他。
羅嘉頎有些不耐煩,嘴角輕輕一撇。
和這樣的不耐煩形成對比的,卻是異常溫柔的動作。抓過她的左手,握住手腕,再給她戴上手套。
沈夜掙扎了一下,終於還是乖乖不動了。
“另一隻手。”他生硬地吩咐她,動作卻和剛才如出一轍,細心且體貼。
小羊皮手套一直放在口袋裡,是他一直戴的。很軟,有著刻意作舊的質感。沈夜戴著有些大了,指尖以上還空落落地長出一截。還帶著他的體溫,將她每一寸指尖都烘烤得暖和起來。
她看著近在身側的他,呼吸忽然有些不暢,彷彿已經褪下的高溫忽然間又捲土重來了。
“家裡有泡騰片嗎?”他鬆開手,沉聲同問她,目光落在她微紅的臉頰上,忽然有些想知道,這……是因為天冷,還是自己的動作?
“沒有。”她過了一會兒才回答,手指悄悄地在手套裡蜷曲起來,肌膚擦過柔軟的內裡,很舒服。
他看看小區裡的藥店,轉身走進去,出來的時候遞給她一個小小的塑膠袋,有些平板地解釋說:“心怡感冒的時候,吃這個馬上就好。”
靜靜的夜,沈夜忽然忍不住想笑,接著皺了皺鼻子,小小地打了個噴嚏。
羅嘉頎知道她在笑什麼,心底有很柔軟的情緒在流淌。
她再能幹、再利落也與自己無關。
在自己面前,她只是沈夜,只是婷婷,和別的一切無關。
他願意,也只願意對待心怡一樣對待她,就是這樣。
醫生開出的藥是兩天的療程,沈夜下午從醫院回家,就接到了司機的電話。
還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