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真當然會急地跳腳,因為開通渠道的計劃是他將來要做的事情,可是現在被七皇子提早知道,他一定就做不成了。李未央知道自己的做法對拓跋真是多大的打擊,但她就是做了,還當著他的面做,就是為了讓他氣得發狂的。
現在的李未央,很有扯老虎鬚的感覺,極有成就感。當然,這也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一個弄不好,就要粉身碎骨。
李未央微微一笑,澄澈的眼眸裡似乎跳動著火焰,她突然上前兩步,兩隻手伏在桌面上,面對面看著拓跋真,輕聲道:“三殿下,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不論是殺了我還是傷害我身邊的人,否則——你一定會為你自己的決定後悔的。”
拓跋真的聲音,幾乎已經凍成了冰柱:“李未央!你當真是什麼都不在乎?!”
李未央勾起唇畔,道:“錯了,我在乎的可多了,尤其是我自己這條性命,所以三殿下可別嚇唬我,我不經嚇的,若是一個不小心,將一些不該說的話洩露出去,只怕三殿下就要給我這條賤命陪葬了呢!”說完,她便鬆了手,轉身離開。
拓跋真完全不能相信,他不相信李未央竟然會知道這麼多事情,他只以為對方是在威脅他,恐嚇他,甚至他覺得李未央不過是有點小聰明,才會猜到他關於這條江水的計劃,所以他並不將這個威脅放在眼睛裡,反而一個箭步擋在了門前,阻擋了李未央離開唯一的出口:“李未央!你站住!”
拓跋真目不轉睛地望著李未央,像是要將她整個人撕碎,帶著強烈的憤恨。屋子裡的白芷一下子驚呆住了,她離得遠,聽不清小姐和拓跋真說了什麼,可是看到三殿下這副失態的樣子,她的心裡湧起了無限的恐懼。而一旁的趙月,手已經扶在了長劍之上。
李未央冷冷地盯著他,不知為什麼,她的那種眼神,令拓跋真有一瞬間的呼吸困難。
拓跋真咬牙:“沒有我的允許,你敢走?!”
李未央笑了笑,伸出纖細的手指,將拓跋真胸前的那一點酒漬拂去:“三殿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記得離我遠一點,別整天像是條哈巴狗一樣跟著我,我很討厭你,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記住了!”說完,她像是很溫柔地拍了拍拓跋真的肩膀,隨後瀟灑地饒過了他,當他一塊臭抹布一樣,丟開了。
拓跋真被丟在原地,一陣冷風吹過來,他只覺得從頭涼到腳,剛才那時候,他分明在李未央的眼底看到了徹骨的寒意,那種氣息,彷彿不屬於一個活人,彷彿……她是一個從十八層地獄爬上來,向他索命的冤鬼!
走過一道門,李未央卻並沒有下樓,突然推開了旁邊雅座的門,笑道:“七殿下,偷聽的感覺好嗎?”
本該去尋找九公主的人卻好整以暇地坐著,面上帶著毫不愧疚的微笑,舉杯道:“縣主好膽量!”
李未央冷笑一聲,轉頭道:“趙月,在外面看著,有任何閒雜人等進來,格殺勿論!”
“是。”趙月和白芷一起退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李未央和拓跋玉兩個人。
拓跋玉挑眉微笑:“怎麼,縣主一早猜到我在隔壁?”
李未央冷笑一聲:“公主丟了自然有護衛去找,你既然知道拓跋真不安好心,自然不會放任我和他單獨相處,不是嗎?”
拓跋玉笑了笑:“縣主倒還是很瞭解我的。”
“只可惜我還是看錯了你!”李未央冷冷道,“我以為經過上次那件事,我們縱然不能相互信任,至少是盟友了,可是你卻在做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情!”
拓跋玉清冷的臉孔紅了一下,只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李未央還不能夠完全信任,所以只能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李未央壓下心頭這口氣,其實拓跋玉完全有理由不相信她的,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