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今天的宴會順利嗎?”
李未央笑了笑,道:“自然是順利的,順利的不能再順利了。”她突然想起九公主哭泣的臉,猶豫不過瞬間,她笑道:“九公主與張楓的婚事定下了。”
李敏德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驚訝,隨後道:“這個——跟你的計劃有關係嗎?”
李未央的腳步停滯了一瞬,隨後若無其事道:“沒關係。”她原本應該把九公主的心思告訴他的,不過,現在她覺得沒有必要,“那邊都準備好了嗎?”
李敏德揚起笑意:“等著看三日後的好戲吧。”
李未央點了點頭,道:“希望他們都能喜歡這份厚禮才是。”
三天後,正是三月初十,宜出行,半夜裡李未央就已經梳洗準備,天拂曉就進了宮。今天是太后招她說話,到了太后宮裡,九公主已經在那兒了,見她來了,只是向她微微頷首一笑,便轉頭對太后道:“太后,您瞧,未央姐姐來了。”
太后笑著招手道:“來,快過來。”她一貫是很欣賞李未央的,再加上九公主也很喜歡她,今天要為九公主挑選一些妝奩之物,柔妃不巧卻病了,皇后也忙得很,九公主主動提起要請李未央來做參謀。這個雖然不合規矩,但只要太后高興,一切都沒有關係。
太后點點頭,一旁的司禮太監便繼續往下讀:“貂皮被褥一床,狐皮被褥一床,妝蟒緞、閃緞被褥八床,枕頭十二個,幔子一架,帳子一架,蓋帳一頂,三等赤金五十兩,淡金五十兩,銀一萬兩,緞綢紗一千匹,毛青梭布二千匹——”
九公主一大清早就被提溜起來了,若說她的妝奩本該柔妃參詳,偏偏太后要讓她自己選一些心愛之物,這樣的恩典可是從未有過的,所以她哪怕再困再不耐煩,都得滿面笑容地聽著。
足足讀了半個時辰,才不過四分之一,太后方嘆了口氣,揉著太陽穴道:“聽了真是頭疼,未央,你瞧著哪樣不妥當?”
李未央笑了笑,道:“太后娘娘精心準備的,哪兒有不妥當的,不過是九公主素來有自己的主意,怕是所有的布料都得她自己看過才好,省得宮中舊例她不喜歡。”
太后點了點頭,這次確實從倉庫裡頭拿出了不少老料子,有的顏色的確不適合自己穿,打賞給人又過於貴重,還不如另尋內務府換一批,她點了點頭,道:“是這個話。”說著,便覺得頭痛地按了按自己的額角,李未央小心道:“太后的頭痛症還未痊癒嗎?”
一旁的九公主便趕緊關切道:“太后,都是孫女不是,為了我的婚事累壞了您,實在是讓我過意不去。”
都是柔妃身體不好,皇后又不是九公主的親生母親,在這件事情上實在是過於敷衍,太后看不下去,反倒親自抓在手裡,這幾天光是過妝奩就要頭痛欲裂了,她搖了搖頭,道:“老毛病了。”
李未央輕聲道:“未央斗膽為您獻一種薄荷膏,或許有用。”太后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透露出一點點的暖意:“難為你有心,不過這是老毛病了,宮中太醫也用了不少法子都不見效。”
九公主嬌俏的臉孔上此刻已經看不出一絲悲傷的痕跡,她看了太后一眼,撒嬌道:“太后,就試一試嘛!”然後她主動走到李未央面前,接過她手中那個牡丹花紋小瓷瓶,開啟一聞,便有沖鼻清涼的薄荷氣味,她用無名指蘸了一點,上去替太后輕輕揉著,低聲道:“總要試一試……”
良久,太后輕輕吁了口氣:“的確是很舒坦。”
李未央笑了笑,這薄荷膏可和一般太醫治療頭痛的方子不同,當年她為了討好太后,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思才得到這個秘方,現在拿出來,當然有奇效了。“臣女是聽家中祖母偶然說起這個治頭痛的秘方,想到太后娘娘也有頭痛症,冒險一試,有效就好,即便無效,也不至於對人身體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