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德樞笑道:“看來蕭將軍已知道了。”
韓匡嗣道:“蕭將軍若早有準備,那我們就放心了。”
蕭轄裡聽他二人的說法,不像從莫白雀處得知,便將莫白雀來告發的事情說了。
韓德樞道:“莫指揮使收到策反書信,沒有從賊而選擇連夜來告,忠心可知,回頭我必上書主上。厚加封賞。”
韓匡嗣道:“確該封賞。”
莫白雀認得韓德樞,知道他在雲州城雖然沒有實權官位,但也是通天的人物,自能直接向耶律德光上書,而且有韓延徽身在君側,他的意見還必定會引起重視。莫白雀想起方才屏風後那聲咳嗽,細辨聲音,似乎就是韓德樞。他本來只想攀上韓匡嗣,沒想到連韓德樞也攀上了。攀上了韓德樞,不就是攀上了韓延徽麼?心中更喜更定了。
蕭轄裡聽韓德樞這麼一說,對莫白雀的疑心便打消了,卻馬上道:“這是我治下之事,不勞二位費心!”
韓德樞笑道:“按照文武分途,莫指揮使自是將軍治下。但陛下命家父總領境內漢兒事務,我為家父輔佐,有監察全境漢兒事務之權,白承福謀叛,莫指揮使告發有功。我向陛下說明請功,也是應該。”
韓匡嗣也笑道:“我奉命總領晉北漢兒事務,也有舉薦彈劾之責,蕭將軍走軍方事務途徑稟蕭將軍的,我們走漢兒事務途徑,兩不衝突。”
莫白雀大喜,對二韓施禮道:“小人多謝韓學士、韓司事抬舉。”
蕭轄裡看看二韓,眼神中露出警惕來,但二人在他逼視之下卻是神色自若,蕭轄裡更是若有所悟,冷笑道:“我可不知道這莫白雀還有這好門路,什麼時候攀上你二位了?”
韓德樞道:“蕭將軍這是什麼話!我們都是一心為公,,哪有什麼攀不攀的?如今局勢混亂,危機四伏,蕭將軍還是專心對付薛復、鎮壓叛亂的好。至於內部之事,有孝祖在,局面還控制得住。”
韓匡嗣也道:“正是,咱們文武一體,分工合作,這樣才能力保燕雲,為主上分憂。”
蕭轄裡一個契丹武將,論口舌哪裡是兩個漢家文臣的對手!名知道三人有貓膩,卻是指摘不出一點錯漏來,心頭鬱憤。
不久手下來報,白承福果然帶兵逃叛,輜重一概未動,但軍營中人馬都走空了!
契丹人此時對雲州的控制力很難稱得上嚴密,吐谷渾一族又是藉著夜色行事,事情做得機密,竟然瞞過了城內耳目,一路南行,抵達懷仁縣時正是天色黃昏,白承福聽了折德扆的計謀,派人入城要縣令出城迎接,說自己奉了軍令,到懷仁來換防。
懷仁不是軍事要地,城內只有百來個駐軍,吐谷渾一族又住城外桑乾河畔,白承福不止一次回來過,縣令與他相識,不虞有他,出來迎接,白承福帶了數十騎入城,一路上縣令問起調防文書,入城門後白承福道:“實話對你說,我不是調防,而是要借你這縣城起兵,內附漢家,外反契丹。老兄,你也是個漢人,是準備跟我起事,還是要做個漢奸到底?”
縣令聽了無比錯愕,手足無措,折德扆一聲爆喝:“拿下了!”白承福一個眼色,數十騎便將縣令及其從人圍住,看住了城門,跟著數千人一起湧入,折德扆幫白承福一陣排布就接掌懷仁。
當晚全城戒嚴,連夜便豎起了漢家旗幟,懷仁歸附契丹未久,城內雖然胡漢混雜,但真心忠於契丹的只是少數,這一二年來胡來漢往,正是城頭變幻大王旗的時節,居民對突起的變故也沒有過多的牴觸,讓白承福與折德扆順順利利地就接掌了全城。
白承福又派飛騎摸黑出城,招城外吐谷渾全族入城,第二日便發出檄文,宣佈起兵反了契丹。
懷仁城內只有不到千戶人家。但這裡是交透過往之地,經常駐軍,因此城池設定上預留了空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