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為止,這個世界上只有吳承亦對他說過我愛你。
他需要那份愛活下去,絲毫不誇張,林羽有時候真的真的,覺得人生什麼時候都是灰暗的,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或者是將來,吳承亦是他跨出去得一大步,段燁是他跨出去的一小步,有個愛人,有個朋友他就滿足了,就足夠打破他媽留下來的魔咒。
林羽,這個世界上沒人會愛你。
他這一生,每一步都在獨木橋上行走,要小心一點,才不會讓自己掉下去。
「發什麼呆啊你?」段燁看著林羽,「真厲害,這麼兩步路都能發呆。」
林羽啊了一聲,也覺得自己有點好笑,但面前人太多了,他笑不出來。
「來給我給介紹,」段燁指著一個高個子男人,還很瘦,「他叫章崇,是這兒的老闆。」
林羽點了點頭,「你好,我是林羽。」
他剛說完旁邊有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我就不用他介紹了,我叫嶽徐,嶽飛的嶽,徐福記的徐,又見面了啊。」
林羽驚訝,「又?」
他看了嶽徐一眼,沒什麼印象。
「有一次在網球場看見過你,」段燁說,「來這邊這個,你自己做自我介紹吧,免得我來。」
「徐進來,」被段燁點名的人笑呵呵的說,「叫我老徐或者名字都可以。」
胖胖的,看起來非常親切,臉上始終帶著笑,眼睛眯著,比他還矮半個頭,估計一米七左右。
「你好,林羽。」林羽鬆了口氣,不管從哪一方面,都鬆了口氣。
段燁推了他一把,一群人都轉身向上走。
嘴也沒閒著,這群人看起來很好相處。
尤其是徐進來,一笑跟個彌勒佛似的,不能盯著他看久了,看久了就想拜。
上去都是階梯,好幾十層,段燁和林羽被夾在中間,階梯的兩邊是大片大片的青草,應該是刻意打理過。
不過,網球場?見過他?
也就是說段燁也在?
林羽腦子突然轉過彎了,難道有時候他總感覺段燁認識吳承亦,他一直沒搞明白,現在才知道應該就是在網球場見過。
藏得挺深呢,他居然現在才知道。
「今天中午吃魚吧,」章崇聲音突然大了一點,他走在最前面,說這話的時候還快走了兩步後轉頭看著他們,「林羽能吃嗎?」
林羽啊了一聲,下意識點頭,「能吃。」
「他不挑食,」段燁接話,「但不能讓他喝酒。」
「你倆喝過了嗎?」嶽徐也停下轉頭看後邊兒的人,從這個高度看下去,那風景跟幅畫似的,嶽徐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兩張照片。
林羽默默向前走了兩步,心說段燁的朋友好像都是自來熟。
「喝過,」段燁說,「前天跟他喝酒,一瓶啤酒沒見底第二天頭疼得都起不來。」
「有的人是這樣,」徐進來喘了兩口粗氣,「就喝不了酒,喝了就難受。」
「也沒那麼誇張……」林羽低聲嘀咕了一句。
沒想到段我耳朵跟裝了雷達似的,這句話他都聽到了。
「說得對,確實沒那麼誇張,」段燁在林羽身後,衛衣的袖子已經擼了上去,他笑了笑說,「也就是那臉白得跟抹了二斤麵粉一樣。」
林羽:「……」
這難道是他默默吐槽過段燁的報應?
章崇隨口問道,「林羽多大了?」
「二十九,快三十了。」這話是段燁說的,說的很順口,很自然。
「看不出來,」章崇很明顯的愣了一下,「我以為二十四二十五左右,沒想到都二十九了。」
林羽聽著他們把自己的基本資訊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