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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不過一眨眼,他就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回頭為我找禮部張尚書與欽天監,另一則喚了問道子來,我有些事與他們說。”

趙百連忙躬身:“屬下記著了。”

“世子爺傷怎樣了?”

外頭的聲音很熟悉,一聽就知道乃是寧南侯夫人。

侯夫人一身紫金撒花孔雀紋十二幅百褶裙,頭上金簪流蘇綴著,華貴異常,威重滿身,進來時候便讓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趙百身為傅臣近侍,連忙上前道:“回夫人話,傷了手心,並無大礙。”

傅臣起了身:“母親怎麼過來了?”

“來瞧瞧你,也是個不走心的,為了個女子,何必這樣?你也不瞧瞧,旁邊那些個官員們怎麼說你。便是你自個兒不在意自己的名聲,也好歹想想人家姑娘家……姜四姑娘還是個未及笄的姑娘呢,現在你就如此了,以後不怕出事?”

侯夫人坐了下來,聞著屋裡的妙法蓮花香,眼底便多了幾分平和。

傅臣原是個孝順孩子,知道她喜歡香,便時常去萬和齋買香,侯夫人也一直覺得傅臣這樣孝順的人會很聽話,今天她來,就是想好好跟自己這個兒子談談。

這一番話原本再正常不過,可是今日的傅臣似乎不很願意聽,只道:“她是我認定的妻子,不必在乎旁人言語。”

侯夫人眉頭一皺,她出身名門,生得美麗,如今更是端方大氣又雍容華貴,只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天下之事,哪裡又有個什麼認定?凡事不可太自信,你這自負的毛病,是該改改。”

自負的毛病……

傅臣面上沒什麼表情,只道:“孩兒謹記,母親還有何要事?”

原本都說得好好的,聽見這一句,侯夫人終於不大高興了:“你這是不耐煩我?”

傅臣淡淡道:“孩兒不敢。”

“記恨我不讓你落了畫棋腹中的孩子嗎?”侯夫人見他一副不愛搭理自己的模樣,終於怒了,她起了身,在屋內踱步,“你看看京中顯貴,除了你那個不務正業的好友謝乙,如今誰不是妻妾盈門,兒女一茬兒?謝乙風流多情,我原以為能帶著你也這樣,誰知你偏要當個痴情種!女人與男兒大業相比,有何足道?如今你這樣,未免太叫我失望!”

“母親誤會了。”

傅臣輕輕一擺手,卻一句沒解釋。

到底侯夫人誤會了什麼?還是侯夫人根本什麼也沒誤會?傅臣不說清楚,這話裡終究是透著敷衍的味道了。

往日都是母慈子孝,從來沒有紅過臉的時候,可自打那侍妾畫棋求到侯夫人跟前兒,母子兩人的嫌隙,便漸漸出來了。寧南侯是個英勇仗義的漢子,早年率軍征戰過漠北遼河的,如今褪去一身戎裝,還能回來享著高官厚祿,傅臣一向敬重自己的父親,他不想因為些許小事,鬧得家宅不寧,讓旁人看了笑話去。可侯夫人,偏偏要與他鬧。

傅臣這種忽然冷淡下來的態度,難免叫侯夫人無法接受。

她冷了臉:“畫棋腹中的孩子本就是庶出,你若要顧忌那姜家四姑娘的面子,便只等她進門之後,再給畫棋名分。總歸,你的子嗣與血脈開不得玩笑!”

說著,她也不管傅臣是怎麼想的,便拍了手,道:“帶畫棋進來。”

外頭進來個嫋嫋娜娜的姑娘,看著腹部已經挺了起來,約莫有四五個月的身孕,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溫婉柔美的味道,她進門先給侯夫人行了禮,再給傅臣行禮:“奴婢給世子爺請安。”

端了茶在手,傅臣終於笑了一聲,特別清淺。

站在傅臣身邊的趙百,已經不由得開始打哆嗦,他瞧見傅臣很慢地飲了一口茶,那嘴唇貼著杯沿,碰著了茶水,只略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