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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是她們身份配不上,二則是隻有姜姒與他親梅竹馬,他也只中意姜姒一個,旁的人怎麼想,他半分不想關心。

只是今日之事,未免叫姒兒誤會。

斟酌片刻,傅臣將手往身後一背,便道:“小瑤池射聯一事,是我疏忽,陰差陽錯識錯了人……也不過隨意賞玩一二,作不得真。”

傅臣極少對人解釋什麼,也不喜歡解釋。

他很少犯錯,大多數時候也不覺得自己需要解釋什麼。

從來不解釋的傅臣,為了這件事來解釋一番,姜姒實則對有些沒想到。

坐在車內,她手指已摳緊了擺著茶杯的方案邊角,鏤刻雕花精緻極了,硌著她指腹,讓她能勉強保持平靜。

“本不能當真之事,自然無需在意。”

話出口,她便覺得太疏淡了,由是又補道:“我並未在意。”

傅臣眉頭罕見地擰了起來,卻是低低一聲笑:“這口氣,半分不似不在意。”

這一回,輪到裡面姜姒沉默了。

她在意的並非姜嫵一事。

也許是沒有聽她說話,過了一會兒,傅臣又道:“我與你寫信,你也不回,詩集可看了?”

“看了。”姜姒答了,又道,“你的也看了。”

她聲音很輕很細,似一道醴泉。

京城夜裡聽不見什麼響,大多數人這會兒已經睡下,大街上冷冷清清,他二人一個在車內,一個在車外,透著一種靜謐。

然而這樣的隔閡相處,似乎又隱約預示著什麼。

傅臣此刻並未察覺,聽見她說看了,便道:“某意拳拳如舊,未知卿心可如舊?”

良久。

夜裡的風很冷。

車簾被風掀起來一個角。

姜姒也很冷。

她啟唇,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無聲。

大街上很寂靜,能瞧見遠處的燈火,可近處都是暗的。

更夫打更的聲音,也有些模糊。

傅臣忽然鬧不明白女人的心。

他覺得也許是自己太過直白,而姒兒不好開口,於是道:“天晚了,早些走吧。”

於是他轉身,姜荀已經過來了,看了看他,傅臣只拱手:“告辭。”

“恭送世子。”

姜荀也拱手告別。

趙百看著傅臣過來,又開始覺得冷,那風往人骨頭縫裡鑽。

哆哆嗦嗦將韁繩遞給傅臣,趙百就退到了一旁去。

傅臣上馬,卻沒有走,而是在原地,拉著韁繩,看前面姜府的馬車在寬闊官道上駛去,很快消失在夜色迷濛之中。

而後,他才鎖著眉,朝著另一頭而去。

謝方知還在喝酒,酒香氤氳,也慢慢跟上來,道:“女人心,海底針,不高興的時候多了去了。”

“你又知道?”

傅臣不大高興。

謝方知轉臉去看一旁高樓,但見月牙兒懸在樓角飛簷上,險險便要落下,他眼底的諷刺無人能看見。

然而開口卻是:“上知前世,下算今生,掌朗朗乾坤十數載,沐昭昭日月千百回。我謝乙啊,知道得可多……”

多?

傅臣只當他是玩笑話。

謝方知又道:“如今看你,當真痴情種。”

“痴情人總無情。”

傅臣接了一句,便打馬走了。

痴情人總無情……

這一句卻是說到了點上,不過傅臣的痴情,又算得了什麼痴情?

謝乙只覺得姜姒有哪裡不對勁,不過卻都是好事。

只盼著這一回,她能尋個如意郎君,別再栽了便好。

而這一盤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