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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謝方知終究還是放開了姜姒,二人陪謝夫人用過飯,便歇下了。

次日天沒亮,朝中大臣們便都已經起身,謝方知已經點了一盞燈到書房裡,將昨日姜荀那一封信看了又看,他沒有研墨,只是坐了許久,把事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眼見著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他這才叫人收拾好,便入宮朝見。

謝方知昨日便已經回京,帶回來的訊息,讓一部分人忌憚,一部分的歡喜,還有一部分的人則是觀望。

有訊息靈通的知道當年謝相一件事有蕭縱插手,約莫蕭縱這些年也動了心思,所以謝方知這一次誰也沒查出來,偏偏把蕭縱給查了。由此可見,魏王與謝方知這是要死磕到底,所以皇上剛剛坐到龍椅上,一說要談這件事,下頭的大臣們便都是精神一震,心道好戲要來了。

昨兒個就已經有朝臣參了蕭縱,但是被皇爺給壓下了,留到今日再談。

現下晉惠帝髮鬢已經有些斑白,看上去顯了老態,他掃了一圈,竟然沒瞧見蕭縱,便問道:“魏王何在?”

沒有人應聲。

謝方知垂手站在朝臣之中,眉頭一挑,也是默不作聲。

很顯然,蕭縱開始甩臉子了。

不少人幸災樂禍,這蕭縱這種時候就是大難臨頭了,大概是要破罐子破摔,怎麼說晉惠帝看上去也是個仁慈的皇帝,不會對自己的兄弟斬盡殺絕,蕭縱幫助皇爺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又有一言曰: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可想而知,晉惠帝這個當皇帝的,對下面很多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觸犯皇爺的底線,皇爺都會放人一條生路。

現在蕭縱自己不來,這就是不給當皇帝的臉,自尋死路,也怪不得別人。

旁邊伺候的公公就上來低語一聲:“今兒魏王殿下稱病了。”

“早不病,晚不病,魏王殿下病得可真是時候呢。”謝方知似乎終於看不下去了,於是站出來說話,冷笑了一聲,躬身啟奏,“臣謝方知,有本啟奏。”

眾人心裡一個機靈,好個謝方知,果然要發難了!

晉惠帝眉頭緊皺,似乎有些不悅,問道:“謝大人徽州的差事辦得極為漂亮,日前上來的摺子,朕也已經批下,涉事各官員三十餘人,如今已經投入大獄,卻不知你謝乙還有何事?”

聽著這話,倒像是還要包庇魏王一樣。

不少人都納悶了起來。

唯獨謝方知像是渾然不知一樣,反而朗聲道:“此事正與魏王殿下有關。”

平底裡投下驚雷,誰也沒想到謝方知竟然就這麼直白地說了出來!

簡直是趁你病要你命!

這會兒魏王正好不在,謝方知說什麼也沒人反駁他,另一則今天魏王沒來,晉惠帝心裡也未必待見了魏王去。這樣算算,魏王怕是不妙。

更對魏王不利的,則是來自謝方知的種種指控。

“微臣在徽州之時,遵從皇爺的意思,多方查證,並且清算賑災銀,由此一事抓獲大小官員三十餘人,而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與魏王殿下有關。其中通判張元德便是當年魏王舉薦上去的人,如今還與魏王有多方往來。諸人之中,此人貪墨銀兩最甚,總計約有六十萬之巨,而這些貪墨的髒汙銀錢之中,卻有泰半被轉送到了魏王的府中。”

說著,他已經從袖中取出一份錄著口供的卷宗,交呈上給旁邊的宦官,請他們代轉給晉惠帝。

晉惠帝接了那捲宗一看,臉色便鐵青了下來。

到底是真是假,眾人是無從分辨,至少現在這氣氛,嚇壞了一群人。

本朝開國以來,一向是相安無事,即便是前幾年邊疆征戰,也都沒有過這樣的壓抑,整個大晉朝都在一種平靜之中,即便是朝堂上有什麼爭吵,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