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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河觸柱去了,虧得她不在乎,謝方知倒是膽子大。平素賊膽包天,今日一說漏嘴,整個人膽子就想摘了去餵狗。

“好本事啊,謝公子一早看出我是重活一世的,想來您這樣精明的人物,上一世也死得早啊!”

就她像個小丑一樣蹦躂著,合著人家謝方知早把自己一言一行全看在眼底,有意思嗎?

滿身是嘴都說不清,跳進黃河也洗不乾淨……

謝方知這一回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被姜姒激得亂了分寸,看她開始走老路,就忍不住想勸她,一則是因為這路的確兇險,二則興許是因為他的私心。可誰想到,竟然生出這樣一樁亂子來?

他現在頭疼不已,巴不得現在就消失了。

“四姑娘您饒了我成嗎?我往日那般輕佻是我的錯,是謝某輕薄了姑娘,從今以後若再叫我輕薄姑娘,便……便……”謝方知思考了一陣,給自己留了一絲餘地,“便叫我以後永失風流之樂!”

這算什麼亂七八糟的誓言?

不過只這麼一聽,姜姒便又將謝方知這人看白了。

一般人最重視的都是自己的性命,謝方知沒用性命發誓,卻用什麼“永失風流之樂”,可見這“風流”二字在謝方知的心目之中還是異常要緊的,這壓根兒一登徒子紈絝之輩,原本不值得深交……

姜姒正思考著,那邊謝方知已經心中暗定,提著一顆心,就要朝著巷子口偷偷溜過去。

謝方知發誓:這兩輩子他都沒有這樣狼狽的時候!

然而更慘的還在後面,姜姒自然注意到了他此般猥瑣的行為,不冷不熱道:“站住。”

謝方知嘴上道:“我不站住你能把我怎樣?”

然而他腳下到底還是站住了。

那一瞬間,察覺自己言行不一的謝方知,有一種去上吊的衝動。

姜姒一下就看笑了,她看謝方知的眼神頓時複雜了起來。拋開這個人好色這一點來看,謝方知的確是個異常風趣幽默的人,總能叫人開懷。若沒這一點子缺陷,謝方知便堪比傅臣之完美,不過若沒了這些奇奇怪怪的缺陷,謝方知也就不是謝方知了。

她道:“我對謝公子並無惡意,不過謝公子方才話的意思,我已經聽明白了……”

謝方知最不想叫她知道的便是上一世的事情,誰想到自己如今嘴賤,竟然說了個差不多?

他心下已經成了一團亂麻,勉強笑了一聲,眼底帶著幾分奇異的探詢,道:“四姑娘……唔,若沒事……”

“有事。”

一聽他話,姜姒就知道他想跑,想起方才這人高聲大氣喊出來那些話的時候,可沒這樣的顧忌,由是一聲冷笑:“你我二人也算是他鄉遇故知,人生大喜,不酌酒兩杯敘敘舊嗎?”

謝方知只怕這酒成了斷魂酒,可他一看姜姒表情,便知今日是斷斷逃不了了。

罷了,反正這一次已經露了端倪,再藏還有什麼意思?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僕役,終究回身來,想了想,還是推開院門,站在門邊,一擺手:“四姑娘請進吧。”

姜姒到底還是進來了。

謝方知又吩咐人將姜姒的丫鬟也放進來,不過他與姜姒進了裡間說話,遠遠地隔著兩道門,有人守著。

屋裡只有他們兩個,光鮮也不很亮,四周擺設簡陋而陳舊,配上一盞沒點的黑色陶瓷燭臺,兩隻青泥上白釉的瓷碗,泥封的一罈杏花煮雨,兩個奇怪的人。

姜姒抬眼看謝方知,謝方知抬手拿酒罈,拍去外面的封泥,問道:“小酌?”

姜姒只點頭。

於是謝方知倒了小半碗遞給她,姜姒兩手接過,放在自己跟前。

原本那一剎那真是有滿腹的話要說,可真想要問出口了,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