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不說,就連身體裡的力量也受到了壓制。
但即便身體變小,修為被壓制,被人這般指著鼻子罵,他眼中的滔天恨意也難以掩飾。
那人大驚,似被他眼中濃烈的恨意嚇到,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孩童,眼底竟有如此恨意。
“小雜種,你這是什麼眼神,敢這樣看我?你們這種不人不鬼的東西,本就不該活在世上。”
或許是有些害怕,他說完後倒退半步。但隨即想到,自己為何要怕一個孩子,便又往前走兩步,甚至一腳踹在彥殊身上。
彥殊被這一腳踹得踉踉蹌蹌,直接跌坐在地,就連喉間都有一絲腥甜的氣息。
他此時不過是個六七歲的兒童,被這麼硬生生的踹上一腳,傷的著實不輕。
不過,他依舊默不作聲,這一雙眸子死死的望著這個男人,他如何能忘記這張臉,在他幼年時期,對他百般欺凌的臉。
若是放在平時,別說近他的身,就他這樣的早就被大卸八塊,挫骨揚灰了,又如何能夠這般趾高氣揚的在他面前叫囂?
而那人踹了一腳之後似乎還不解氣,上前一把就將彥殊給提溜了起來,一把抓住他的喉嚨,惡狠狠道,“小雜種,你還不服氣,就你這種賤命一條,我想弄死你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敢惹怒我,我不會讓你有好下場的。”
喉間遭受擠壓,呼吸不暢,他不由咳嗽兩聲,一雙小手死死的抓住對方的手臂,用力掐著對方。
哪怕他現在力量被壓制,他也絕對不會讓這個人好過。
彥殊是下了死勁的,對方感受到痛,手中的力道自然就鬆懈了幾分,彥殊便趁這個時候掙脫開來,拔腿就跑。
雖然身形矮小,但勝在靈活,但那個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根本就追不上他了。
再找到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彥殊才微微鬆了口氣,這個地方有多險惡,他不用再見識了,畢竟是他從小長到大的地方。
很少有人知道,他小的時候曾經有過這麼一段生活。
在所有人眼中,他都是那個運籌帷幄,心機深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魔尊,而像他這樣的人,小時候卻有著這樣的一段經歷。
先前和玄錦說過,他小時候在邊陲過得不好這件事,其實不是假話。
他這人說話,向來都是真真假假,讓人難以捉摸,有時連他自己都幾乎忘卻了那些真實的經歷。
對剛才那個人,他記得一清二楚,那老傢伙仗著自己年長,不要臉面,專挑幾個像他們一樣瘦小的孩童,教唆他們去偷竊。
倘若得手,他會賞賜一些食物;可要是空手而歸,不僅沒了吃食,還免不了一頓毒打。
人命如草芥這種現象,在這裡體現得淋漓盡致。
那些原本就討人嫌的孩子,就算被打死,也無人在意,更無人為他們撐腰。
而那時候的他,不過也是那些孩子當中的一個。
若此時還是小時候的他,恐怕只能找個角落埋頭痛苦,然後再屁顛屁顛的回去,聽任那些人的欺辱吧。
畢竟他小的時候的確是有點傻。
可惜,今時不同往日,他也不是小時候的自己,更不是以前的他,他可不會哭泣,更不會覺得難過,只會有著滔天的恨意,然後再想方設法的給報復回去。
而他的報復,向來是以牙還牙,加倍奉還,不死不休的。
即使這是幻境,即使這是他的某段記憶,即使這一切都是虛妄,但對方踢他的那一腳,他定要加倍償還。
而且,要狠狠地還回去!
循著記憶,彥殊來到那個人的居所,趁他未歸,在他家水井中投入大量毒藥。
不僅如此,他還趁著夜色潛入,對著那具已經沒了氣息的屍體,猛踢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