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回山門後,溪言與他的那番話,倒是讓他銘記於心。
那日玄錦認為溪言寫信另有目的,但溪言矢口否認寫信給玄錦的目的,甚至斷言一切皆是巧合。
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多巧合,要說這背後沒有他的推波助瀾,他是不信。
那日,玄錦聽到他否認後,便一直沉默未語。
倒是溪言,他反而搶先一句道,
“師兄一路奔波,想必疲憊至極,不如先回住處歇息。”
“稍後我自會前往師兄住處,稟報這數月宗門內的情形。”
也罷,溪言行事向來嚴謹縝密,他若想挑其錯處,也絕非易事,更別提他還沒有證據。
後來便如溪言所言,在玄錦回房後不久,溪言便過來了。
不過,他並未先入內,只是站在門外高呼,“師兄,我來向你稟報近幾個月宗門的情況。”
於情於法,溪言此舉並無過錯,玄錦便揮手開啟半扇門,示意他進來。
明白其意思後,溪言不再遲疑,邁步走進了玄錦的房間。
溪言從前倒是常來玄錦的房間,只是後來,自從他從登仙閣出來以後,就不再與自己親近,更不讓他隨意進入房間。
溪言也曾疑惑,為何他只是晉升了境界,在登仙閣待了數日,整個人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曾詢問過邛老,邛老的意思要麼是他在晉升時出了差錯,導致性情大變,要麼就是他看到了什麼,知道了某些事情。(比如溪言在暗中所做的那些事)
若是前者,那還容易解決。
但若是後者,那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對待玄錦了。
畢竟他所做的事情,若是真的被他察覺,那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而他若是真的知情的話,那必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他不會主動去問,只要二人之間的窗戶紙還沒有被捅破,那他們便還是兄友弟恭的師門兄弟。
“師兄既已回到宗門,這代掌門之位也應歸還於師兄。”
“師兄突然歸來,著實讓言鬆了一口氣,宗門上下也都離不開師兄。”溪言如此言語,就是想試探一下,玄錦此次回來,是否會久留。
玄錦抬頭望向他,眼中飽含深意。“不必了,這代掌門之位你已期盼許久,還是你自己坐著吧。”
真是個口是心非的人,明明心中想要的不行,卻非要故作姿態,簡直虛偽。
聽了玄錦所言,
溪言故作驚訝的“啊”了一聲,面上略帶受傷之色,“師兄,你這是何意?師兄既已回宗,我怎敢越俎代庖。”
可越俎代庖之事,你做的還少嗎,要他一個一個去舉例嗎?
“行了,我叫你來不是聽你說廢話的,你不是說有要事要向我稟報嗎?”玄錦有些不耐,實在不想與溪言虛情假意,和這樣的人相處,心累。
溪言微微低頭,眸中濃霧騰昇。
心中卻是更加確定了,但玄錦是何時察覺自己想坐上那個位子的,又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心中雖思緒萬千,面上卻絲毫不顯,他恭敬道,
“是,言這就向師兄稟報……”
玄錦右手託著額頭,左手則一直放在額頭上方輕輕揉動,他一臉疲態地聽著溪言將一些雞毛蒜皮、無關緊要的小事反覆述說和稟報,心中不禁感到十分無趣。
他說的這些,不過就是一些宗門日常,什麼弟子考核有所進步,什麼後山廚房被新來的弟子炸了要撥款修繕,或者又是什麼宗門培育出了新的藥材品種等等。
讓他進來,難道就是為了彙報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停!"玄錦忍無可忍,終於出聲打斷了對方。
溪言被嚇了一跳,臉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