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說話的人正是站在他身旁的那位侍者。
令人驚訝的是,這位侍者的眼神清澈明亮,絲毫沒有受到任何控制或影響的跡象。
而這個人,彥殊也十熟悉,故而第一時間,便認出他的身份。
天雲宗三弟子,止戈。
彥殊微微蹙眉,有些不明就裡,為何止戈會出現在這裡。
玄錦不是一路和慕離在一處的麼,什麼時候又換了個人?
他將嗓音壓得極低,道:“我就是魔尊,你有什麼意見麼?”
有意見?他哪裡敢有半分意見!這些人每一個都實力超群、位高權重,他又怎敢心生不滿呢。
“不敢,我只是感到有些吃驚罷了,還望魔尊大人切勿放在心上。”此刻,止戈說起話來倒是客氣了不少。
看到彥殊再次準備親自斟酒時,他急忙伸手搶過酒壺,動作嫻熟地為彥殊滿上一杯,待斟完酒後,又端正地坐於一旁,彷彿之前說話的那個人並非他本人一樣。
……
止戈的這個行為舉止顯得有些怪異。
而且,以他平日裡的性格,怎會如此主動與人攀談,尤其是在知曉對方真實身份以後。
“怎麼,你就不擔心我向祁祀告發,說你並未受他掌控嗎?”彥殊接著說道。
止戈輕嘖一聲,無奈嘆息著應道:“當然害怕,但魔尊大人,您應該不是會將這種小事,告知鬼王的人吧。”
止戈這一句話膽子夠大,有點出乎彥殊的意料。
沒等彥殊再開口,便聽止戈又道,“我想問問魔尊大人,你與我大師兄可有什麼恩怨?”
玄錦?
“你大師兄又是誰?”彥殊故作不知,反問道。
止戈微微蹙眉,眼神清明,沉聲道:“魔尊大人難道真不知我大師兄是誰,若是真不知,剛才為何盯著他許久。”
早先前,在聽玄錦說起他一路上遇到的奇怪事時,他就在想,這個魔尊到底想做什麼。
他若是真的想對付玄錦,早早動手了便是,怎麼會只留下痕跡,人卻不出現,搞得萬分神秘。
本來,在聽到玄錦說,他們在菖蒲城,遇到的那個被魔火燒成灰的康老爺時,他就覺得有違和感。
無緣無故的一個魔尊,為什麼要燒死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對玄錦曾動手動腳的普通人。
還有玄錦在提起這個魔尊時,態度也變得有些奇怪,之前曾和他一起研究先魔族的人,卻在與他一道後,對這些事情隻字不提,也著實古怪。
再結合祁祀當中帶走大師兄後,魔尊異常的表現,他心中隱隱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這個魔尊,不會是對玄錦有什麼不一樣的心思吧,所以才會看到祁祀拉著玄錦走的時候,身上都散發出一種想刀人的氣息。
誒呀,我們的止戈寶寶,真是一不小心又真相了呢。
彥殊嗤笑一聲,看著止戈的眼神忽明忽暗,一直以來他倒是低估了這位天雲宗三弟子。
到底是能成為天雲宗弟子的,怎麼會沒有一點實力。
“我與你大師兄確有淵源。”彥殊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深色,“不過,這與你有何干?”
止戈心中一震,他猜對了,這個魔尊果然是認識大師兄的。
他輕嘆口氣,“自然是有關,畢那可是我們天雲宗的大師兄。”
彥殊輕晃著酒杯,似笑非笑地看著止戈,他發現自己從來沒看透過這個人。
一直以來,止戈這個人都是一個默默無聞、毫無存在感的角色。
與其他同門師兄弟相比,他顯得黯然失色,比如那位天賦異稟、備受矚目的大師兄;
再比如那位溫文爾雅、表面和善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