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肆酒樓,大街小巷,就醉仙樓被燒一事,真的是沸騰了好一陣子。
所以不怪玄錦他們那日外出,能聽見旁人談論起此間之事,因為對他們這個地方而言,此等之事的確是件大事。
先前他火燒那座吃人酒樓便也罷,裡面沒有活人,一把火燒了也算讓枉死者安息。
可,這把火燒的著實不是個滋味。
一死九傷,聽說死的那個原本是已經逃出來了,結果那火不知怎麼燒到了裡面的樑柱,直接將他給砸死了。
至於那九個受傷的,雖僥倖逃了出來,也有大半仍命懸一線。
玄錦這幾日輾轉難眠,他甚至都在懷疑自己那日放火前的勘察,到底是有沒有勘察清楚。
拿無辜之人的性命來洩憤,不是他的所為,他也只是象徵性的懲戒一下對方,並沒有想到因此會造成死亡。
原本以為這事不過又是眾人以訛傳訛,後來他親眼所見,那白布裹挾的屍體,腦袋上被砸出一個大坑,那場面簡直慘不忍睹。
他瞬間臉色變得蒼白,若此人真是因他而死,那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和那些作惡多端、濫殺無辜的人,又有何區別。
雖然沒有人知道放火的是他,但他心中卻遲遲難以平復,就連精神也有些恍惚。
“大師兄,你說這火是怎麼來的呢,總不能真的是由天雷引起的吧。”慕離還不知,那日引雷之人正是他面前的玄錦,他只是疑惑這火災的由來。
是了,事到如今,那個縱火之人依舊沒有找到。
而大街上廣為流傳的版本,便是這天雷造成的失火。
彥殊見玄錦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便直接回了慕離的這句話,“說不準,或許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這才來了個懲奸除惡。”
懲奸除惡,慕離點點頭,這種地方的確不是什麼好地方,說是奸惡倒也不無道理。
但聽到這話的崔鶯鶯不幹了,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彥殊,然後驚訝般的開口道,“彥殊師弟你怎麼能這樣想呢,就算這地方不是什麼好地方,但因這場火災可是實實在在的死了一人,難道這個人的命就不是命了,難道這個人就沒有活著的理由了嗎?”
“彥殊師弟你又怎可,這般輕視生命?”
崔鶯鶯聲音高昂,一句賽一句的音量高,真是生怕他們聽不見,也生怕彥殊在找到什麼話語來懟她。
哪怕是一直陷入自己沉思中的玄錦,也恰好聽到了她這句話。
輕視生命,她這句話說的不錯,怎可這般輕視生命呢。
或許他那日放火的行為,本身就是錯誤的,或許他根本就不該動那個念頭。
不管他當時有沒有確認裡面有沒有人,有沒有勘察周邊的地形,都是他一時衝動造成的。
彥殊察覺他神色比剛才更難看了,便知崔鶯鶯的這番話,大抵是引得他觸動,也更能確定,那把火和他有所關聯。
怕他多想,
彥殊再度開口道,“崔師姐真是有顆菩薩心腸,請問崔師姐,這把火是你所為麼?”
“怎麼可能是我所為,這是天雷引起的火災,與我何干,你可不要汙衊我。”崔鶯鶯蹙眉,他此話說的著實奇怪,難不成他是懷疑火是她放的,簡直荒謬。
“哦”
“是了,這把火既不是你放的,也不是我放的,那這人死了與我有何關聯。”
彥殊眸光微冷,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鶯鶯。
“我,我也沒說與你有關。”崔鶯鶯被他這雙眼睛盯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識想躲避他的視線。
“對呀,和你無關,和我無關,甚至與這天雷與這把火都無關,這樓中有那麼多的人,為何旁人未死,死的卻是他。”
“要麼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