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破了膽的苟生者,而是一個馳騁疆場戎馬倥傯的戰將,是一個胸懷報國之志的革命家。 民主革命的先驅孫中山領導的大革命猝然夭折,共產黨發動的“八·一”南昌起義又被國民黨反革命勢力扼殺,難道北伐先烈的生命就白白犧牲了?民主革命就如此給斷送了?災難深重的中國莫非就這樣軍閥混戰、民不聊生,人民大眾永遠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葉挺這種發自內心深處的詰問,與其說是在問天問地,莫如說是在嚴厲拷打作為一個革命者應具備的良知和捨我其誰的歷史使命。 不久,葉挺天遂人願地得到廣東黨組織派人專程轉告他的通知,廣州馬上要發動武裝起義,要他隨時準備去廣州,擔任武裝起義的工農紅軍總司令,負責指揮起義戰鬥。 “我什麼時候去廣州?”葉挺聞聽,一雙明亮的眸子似電光石火般一閃,顯示出抑制不住的喜悅和急切。 “組織上講,您是被蔣介石通緝的人員,行動要慎之又慎。”來人解釋。 葉挺見他提問的問題沒有得到準確回答,語速突然加快,嗓門也隨之提高了幾度:“我是問我出發的具體時間?” 來人見葉挺一副渴望立刻投入到武裝起義中的神態,不禁敬佩地向他一笑:“您去廣州的具體時間還沒有確定,領導上講,考慮到您的人身安全,出發時間不宜過早。” 葉挺見再問也只是知道個籠統的時間概念,便進一步說:“回去向起義領導同志講,既然安排我擔任工農紅軍總司令,我必須儘快瞭解領導對這次起義的整體戰略意圖,以便及時拿出一個指揮實施方案。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再說,我對廣州的敵情與我情都很生疏,知己知彼才能戰而勝之。” 來人表示明瞭葉挺心境,回廣州後馬上將他的期望報告給起義領導人。 葉挺感謝地將來人送出家門,並且連連擺手示意。 可見,葉挺多麼盼望早日參加血與火的武裝起義。 戰爭是軍人的產床。 渴望戰鬥的軍人才是稱職的軍人。 來人離開澳門的第二天,即12月9日午後,葉挺得到通知,要他明天趕到廣州。 “秀文,趕忙幫助我準備一下要帶的東西!”葉挺知道廣州起義已經是箭在弦上,一觸即發,時間就是勝利。要把需要帶的東西提前準備好,爭取明天早晨從九龍尖沙咀車站趕赴廣州。 “曉得了。”李秀文雖然已是一個孩子的母親,身材依然相當苗條,嫵媚的面容平添了幾分成熟女性的端莊,加之比結婚前更加豐滿的胸脯,盈笑顰蹙間懾人心魄。此刻,她應聲來到葉挺面前,將懷中的福龍交給葉挺,“龍兒,叫爸爸抱抱,我給你爸爸去收拾收拾行囊。” 葉挺急忙接過福龍:“龍兒,來,爸爸抱著你到院子裡玩玩。”葉挺三十歲得子,自然對長子福龍十分寵愛,加之自己長年在外面帶兵打仗,很少有機會回澳門幫助妻子照料孩子,所以在他心裡總有一種對秀文和福龍的負疚感,因此只要他回到家,哪怕有稍許的空閒,也要抱著兒子玩玩,似乎這是惟一能夠補償對秀文和福龍不能盡為人之父和為人之夫的缺憾。 翌日凌晨,葉挺喬裝打扮一番,身穿銀灰色西服,頭戴乳白色禮帽,外罩一件過膝的風雨大衣,足蹬烏黑鋥亮的皮鞋,右手拎一個黑色皮包,鼻樑上架著一副茶色墨鏡,看上去既似一個學者又像一個闊商。他行跡從容地搭車來到九龍尖沙咀車站,搭乘早班車趕往廣州。 葉挺步出廣州車站,專門在出站口迎接葉挺的中共廣東省委常委楊殷以及廣州市委工委書記、工人赤衛隊總指揮周文雍帶領幾個幹練的赤衛隊員在迎候他。 他們無言的握手。 他們以目光作為語言溝通的工具。雙方以專注而特有的眼神,瞬間就將彼此之間的問候和要馬上離開這個危險地帶的警覺交流了。 葉挺在廣州的首先落腳之地,是位於市裡的葉家祠。在葉家祠等候葉挺的有他的妹妹葉香和葉珠。 “哥,嫂子怎麼沒來?”葉香和葉珠一見葉挺就狐疑地問。 “我公務在身,家裡的事情以後再談,給我找身行動方便的衣服。”葉挺雖然與兩個妹妹已經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