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棋殺到嘴邊的話給死死咬住吞回肚子裡去,凌簡則一副見鬼的表情望著虞歲,怎麼可能,這個距離還能聽見?!
“你、你聽到了?”凌簡還不相信。
虞歲點點頭:“你問他還跟著我走做什麼,你說呢?”
凌簡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精彩,心虛地別過臉去,不敢看虞歲的眼睛。
虞歲說:“萬棋要幫我解決左丘善的問題,至於你,手下敗將,明明答應要幫我找到逍遙池,卻想出爾反爾,還哄騙萬棋一起離開,是個不可輕信的騙子。”
凌簡忽然被人說是騙子,心裡還是有點委屈的,但想想自己剛才的話都被虞歲聽到了,又沒臉反駁,只好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討好道:“好吧,好吧!是我不對,我保證接下來絕對不會……”
虞歲卻道:“你用名家證言術發誓。”
凌簡:“……”
他扭頭去看萬棋,萬棋望天:“你看我做什麼,我也打不過她啊。”
凌簡沒法,只好用了證言術來保證,如果自己沒有將她送到逍遙池就會被天打雷劈。
虞歲這才笑道:“你現在知道為什麼要跟著我走了嗎?”
凌簡只覺得她笑得不懷好意:“當然!這不還沒到逍遙池嗎?”
虞歲這才繼續往前走:“早點到,誓言就早些結束。”
凌簡長嘆一口氣,伸手指路:“錯了,走這邊。”
“噢!”虞歲乖乖點頭。
凌簡就覺得奇怪,明明看起來乖巧純善、毫無攻擊性的一姑娘,自己怎麼反而被拿捏了呢?他思來想去,最終也只能感嘆那些世家出身的人沒有一個是傻的。
因為證言術的束縛,凌簡在尋路這件事上變得認真積極起來。虞歲負責甩掉追擊自己的人,但越往名家裡邊走,遇到的人越多,卻也不是所有人都要跟虞歲搶,也有不少人看在她哥哥盛暃的面子上幫忙。
躲過一波又一波的追擊圍堵後,凌簡累得不行,氣喘吁吁地提議休息一會。
虞歲回頭看他:“我哪有時間休息?”
“這樣,你先跑,我休息一會隨後就來!”凌簡扶著樹幹彎著腰,“有證言術在,我不可能跑的!”
虞歲說:“我怕你跟不上。”
凌簡忍不住抬頭瞪她:“你就不累嗎?你從早上打到晚上,消耗不少吧!怎麼你還什麼事都沒有,我卻已經累得要死?這不對啊!你五行之氣都沒有消耗過度的嗎?”
“有的。”虞歲說,“我也很累,只是沒有喊出來。”
凌簡不相信,仍舊盯著虞歲說:“你可半點都不像是很累的樣子,打這麼久也不見喘氣。”
萬棋在旁邊忍不住說:“你喘是因為你虛。”
一片寂靜。
凌簡轉而黑著臉瞪萬棋:“那你喘又是為什麼?你不也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萬棋堵回去:“我喘是因為我累,咱們三本來就我境界最低,跟著你們跑這麼久,不累才怪。”
凌簡強制自己打起精神來,不能表現出三個人裡自己最虛,他才不虛!
“走,繼續走!”凌簡剛放出話來,三人的聽風尺就嗡嗡作響。
虞歲拿出聽風尺一看,是蒲恆那邊有動作了。
蘇興朝去了訓誡司,抓住了牧孟白和昏迷不醒的盛暃,看見了石屋裡還沒消失的字元咒紋,與蒲恆從聽風尺上獲得的訊息一致。
於是蘇興朝讓人先毀掉石屋裡的證據,抓緊時間對外放出訊息,他破譯了碑文,並將碑文的意思散播出去。
很快,太乙的學生們都知道名家兩位弟子的賭約結束了,大少爺盛暃輸了賭約,蘇興朝搶先破解碑文,浮屠塔碎片就在鬼道家的無間山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