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良玉看來,異火爆發四散時,像是有生命、有自我意識地朝著這個世界前進。
這些停留在原地,不會到處搞破壞的,就像是失去生命力的異火,雖然瞧著奄奄一息,但力量仍在。
聽完梅良玉的解釋,鍾離山有些無奈:“如果是異火,那我們可真的出不去了,而且——”
他抬頭看上邊,眼中倒映著石窟與黑玄石相接的天穹,混亂相疊,遮住了往上的去路,卻又仁慈地給他們透露出幾道天光:“若是海眼把我們傳到這裡來,那海眼帶來的破壞似乎也不能小覷,海下機關城肯定有所察覺,會有所行動,你不是可以召喚常艮聖者?”
梅良玉也跟著他抬頭看去,眸光沉冷:“召喚師尊……會有些麻煩,他也不一定能來。”
鍾離山對他的回答也不奇怪,梅良玉確實不愛召喚常艮聖者,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讓常艮聖者出面。
大多時候,梅良玉只聽常艮聖者的話,師尊說什麼就是什麼,而有時候,他會自己做選擇。
“以海面為準,海眼洞穿海面和海底,卻到這裡就停了。”鍾離山轉而低頭,看下方冰層,“是隻能到這,還是有什麼東西攔住了?”
“跟這火斗沒戲,”梅良玉也低頭看去,“還是得想辦法破冰看看下邊有什麼。”
兩人簡單商量一番便開始行動,好在他倆都會許多攻擊性較強的九流術,選定一個點對著冰層猛攻。
刑春聽見動靜被嚇醒,噌地一下爬起身戒備,轉頭一看鐘離山卷著衣袖,雙手握拳對著冰層快速出拳。
“幹啥啊?”刑春抹了把臉。
梅良玉擺擺手,示意你別管,繼續睡。
刑春倒回去沒一會,又爬起來,過去來到兩人身邊問:“想到什麼辦法了?”
“走下邊試試。”梅良玉說。
刑春說:“砸不開啊,我也砸過。”
梅良玉:“這種活讓兵家練體力的來。”
刑春被梅良玉說服了,在旁邊打哈欠看著,“他手沒事嗎?”
“給他治過了,”梅良玉說,“斷不了第二次。”
“你怎麼不砸?”刑春納悶看他。
梅良玉在盯冰層下邊,頭也沒抬道:“我中毒了。”
“到底是六玄木還是銀河水?”刑春又開始緊張起來,“要是銀河水你可就——”
“死不了。”梅良玉說,“是六玄木還是銀河水,得出去查一查才知道,我暫時把毒素壓制了,只要不五行逆亂就沒有大問題。”
刑春這才鬆口氣,他蹲下身去,屈指敲了敲冰面,嘆道:“咱們這趟來的有點虧。”
梅良玉沒接話,因為這次深淵之海的行動,對他來說可算不上虧。
“之前我一個人的時候就在想,能不能把火引過來,把這些冰層給燒掉。”刑春目光幽幽地盯著前方火焰,“一物降一物。”
吭哧吭哧打冰層的鐘離山聽後,抬頭看他,緩緩收拳。
梅良玉伸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也不是不行。”
鍾離山覺得這個想法不太行:“能引過來燒掉冰層,也可能把我們也燒了。”
梅良玉道:“問題是怎麼引過來。”
鍾離山:“重點是這個?”
刑春太想離開這個陰森黑暗的鬼地方了,他積極想辦法道:“我之前想扒你們衣服做成繩結引過來,但又怕你們醒了扒我衣服,也怕你們來不及跑被燒死了,所以就沒敢,現在你們清醒的,自己動手脫吧!”
梅良玉和鍾離山聽得沉默。
鍾離山發現刑春滿眼都寫著“老子不擇手段也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如果他拒絕,那刑春就會直接撲上來,於是他說:“一人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