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中的“凌風飛羽”,施展得委實爐火純青,不落絲毫跡象,足見“滄海巫山”,譽非妄得,風流劍客,不是虛名,令兄弟佩服得緊!”
隨著話聲,從室中緩步走出一個年約二十六七,風神如玉,異常俊美的青衫少年。
雲夢襄目光注處,不由微吃一驚!因為他是大大行家,一眼便已看出,這青衫少年不僅風神俊美,不輸自己,連內功修為方而,也到了足稱當世武林中一流高手的極高境界!他微微吃驚之下,自然心中忖度這位青衫少年,究竟是何來歷?雲夢襄心中忖度,尚未獲得解答,喬大化業已呵呵笑道:“兩位全是我“氤氳樓”中,破例招待的無上貴賓,你們且請入席,先行用酒,我要互相引介。”
喬大化口中發話,身形側處,伸手肅客,把雲夢襄與那青衫衣年,讓入室中。
雲夢襄入室一看,室中陳設,華麗無儔,席上主客,只有喬大化,青衫衣年,暨自己三人,但侍應婢女,卻有八個。不單侍女眾多,且個個嬌美異常,身上更僅以一幅肉色薄紗蔽體,粉臂雪股,觸目消魂,豪胸蜂腰,令人意亂。
幸虧雲夢襄身為風流劍客,是在脂粉堆中,打過滾兒的曾經滄海,歷盡巫山之人,不會把這風流陣仗,看在眼內,他神色安詳,飄然入席,同喬大化含笑說道:“佳餚美酒,座有鬢絲,喬神君如此待客,未免太豐盛了……”
喬大化笑道:“雲大俠的大駕一臨,“氤氳樓”已沾光采、我先為你引介這位……”
“這位”兩字,才一出口,那青衫少年已自低聲吟道:“扶荔宮中花事盡,靈和殿裡昔人稀……”
吟聲才一入耳,雲夢襄臉色立變,目注青衫少年,訝聲問道:“足下適才曾認出我化自“步虛身法”的“凌風飛羽”,如今又有“靈和殿裡昔人稀”之吟,莫非就是與喬神君同列“風流三魔”和“靈和公子”柳長春麼?”
青衫少年微微一笑道:“柳長春向被江湖人物,目為邪惡一流,想不到薄薄微名,竟有汙雲大俠之尊耳!”
雲夢襄既知對方就是“風流三魔”中的“靈和公子”柳長春,因自己殺卻他二弟柳如春,又把他三弟柳華春撕去一耳,雙方結仇甚重,心中遂立起戒意,防範這萬惡兇邪,向自己突發辣手!流血事端必起,何不爭取主動?雲夢襄心念一定,便向柳長春揚眉說道:“柳兄,令弟……”
誰知“令弟”之語,才一出唇,柳長春便哈哈大笑地,介面說道:“雲大俠不要把淺淺小事,放在心上,柳如春的一條生命,和柳華春的一隻耳朵,根本不算甚麼,柳長春到要為你不吝教訓,幫我清理家族之舉,向雲大俠表示感謝,借花獻佛,敬你一杯美酒!”
說完,果然滿面含笑地,站起身來,手執銀壺欲替雲夢襄盃中斟酒。
雲夢襄真想不到這位素具兇名的“靈和公子”柳長春會如此大方,把他兩個兄弟一死一傷的手足之仇,竟一語撇過,不向自己計較!但對方口中說得漂亮,卻跟著又有敬酒之事,不知會不會藉此生甚歹意?雲夢襄久走江湖,深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之理,遂也雙手持盃,含笑起立。
他表面從容,暗中卻把無形罡氣,凝聚備用。只要柳長春一有任何異動,自己便可適時加以應付。
誰料他這番防範,又是多餘,柳長春只緩緩替他斟了一盃酒兒,毫無其他異動。
等到把酒斟滿,柳長春放下銀壺,笑吟吟地說道:“雲大俠請,柳長春先乾為敬。”
語聲方落,已把滿盃美酒,一傾而盡,並將盃底向雲夢襄照了一照。
事到如此,慢說是盃美酒,便是盃穿腸毒藥,雲夢襄也非喝不可。於是,雲夢襄目注柳長春,點頭說道:“柳兄的胸襟氣度,確非常人可及,這樣說來,雲夢襄應該就藉這盃美酒,向你表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