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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六章 鶯兒也想爬床

這個賈家,無論外表多麼光鮮,內裡卻是人心叵測,利益面前,人心難測。 賈赦夫婦是一對兒不著調的“老抽風”,賈政夫婦則是各懷鬼胎,尤其王夫人,看似是一門心思為了寶玉,其實是一門心思為了她自己。 此時聽黛玉這一番話說得如此掏心掏肺,,任是誰能不感動? 賈璉忙道: “妹妹憂慮的正是我所憂慮的,所以我才要想方設法挑起賈家的大梁。 這個家有我在,就倒不了。” 說著話,不由也輕輕苦笑一下: “只不過我這輩分擺著這裡,許多事情,不能由著性子一步到位。這當中,也有個輕重緩急。” 黛玉聽賈璉說出“這個家有我在,就倒不了”的話,更欽佩他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後來又聽他說出“輕重緩急”的話,更明白他是有勇有謀的穩重人,便低頭抿嘴一笑,道: “倒是我班門弄斧了。” 賈璉趕忙擺手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 黛玉輕快地瞥了賈璉一眼,低聲道: “我曉得璉二哥是做大事的人,不必花心思猜我的想法。 我不會胡思亂想,給璉二哥添麻煩。 我好歹也有些見識,若璉二哥有不解之事,剛好是我知道的,有幸給璉二哥幫上些忙,那我就很開心了。” 說罷,也不待賈璉回答,黛玉低頭便轉身走了。 賈璉一愣,趕忙朝著黛玉的背影道: “多謝林妹妹送的枇杷。” 黛玉忽然停下腳步,回頭輕嘆一聲: “歸有光《項脊軒志》中,有‘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之句。 我家姑蘇老宅裡,有我母親嫁入林家那年種下的楊梅樹,如今我母親不在了,楊梅樹仍在。 我也想在瀟湘館裡種一棵枇杷樹,只不知南邊的樹,在京城裡能不能種活。” . 卻說探春一手拉著寶釵、一手拉著襲人,親親熱熱說了一陣子賀喜襲人的話,又去到寶玉屋裡說了一陣子話。 可巧寶釵的丫鬟鶯兒來給寶釵送扇子,襲人便悄悄跟寶玉說: “上回寶姑娘說讓鶯兒來給你打幾根絡子,你倒忘了?” 寶玉一聽,趕忙跟寶釵說了,寶釵笑道: “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她既來了,只管就叫她打就是了,她天天也是閒著淘氣。” 又轉而向探春問道: “你一個人過來的?” 探春這才想起黛玉,不由“喲”了一聲: “我叫了林姑娘一道兒來,想是我四下裡尋襲人,她等不耐煩,就回去了。” 寶釵笑道: “這可是你的不是了,得罪人都不知道。 罷了,我跟你這會子去瀟湘館找她,說一說,笑一笑,免得她心眼小不自在,倒不好了。” 說著,就拉著探春出去了。 . 屋裡只剩下寶玉一個主子,襲人登時就成了半個主子,指著一張杌子讓鶯兒坐,鶯兒連連搖手不敢坐。 襲人又端了個腳踏來,鶯兒還是不敢坐。 襲人更拿出主人派頭,向寶玉問: “你要她打什麼絡子?” 寶玉瞧著鶯兒豐盈紅潤的小臉,不由想起寶釵,笑道: “不拘什麼,你都每樣打幾根罷。” 鶯兒拍手笑道: “這還了得!要這樣,十年也打不完了。” 寶玉撩妹撩成習慣,哪裡還記得只為他幾句調笑、就被王夫人一巴掌打成了“下作的小娼婦”的金釧?只笑嘻嘻望著鶯兒道: “好姐姐,你閒著也沒事,都替我打了罷。” 襲人見了,心裡作酸,趕忙笑道: “哪裡一時都打得完,如今先揀要緊的打幾根罷。” 鶯兒眼睛一眨,笑道: “扇子、香墜兒、汗巾子,哪個要緊?” 寶玉立刻會意:扇子、香墜兒、汗巾子三樣之中,自然是繫褲子的汗巾子最是貼身。 他心中愈發有了興趣,瞥了一眼鶯兒的小腰: “汗巾子就好。” 二人又是商量顏色,又是商量花樣,說得甚是熱鬧,倒把襲人撇在了一旁,只到要拿線的時候,寶玉才想起叫襲人去拿了來。 襲人越聽越覺得有些不對勁,正想法子要插話,偏此時窗外又有婆子來,說老太太屋裡散出果子來,讓來叫姑娘們去吃。 寶玉一聽,樂得趕緊支走屋裡的丫鬟,便叫襲人帶著丫鬟們都去。 襲人搖頭道: “有客在這裡,我們都出去了,豈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