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這些異族女人除了蠱惑男人禍國殃民之外做不出半點兒好事,你給我記住了,離這種狐媚子遠些!”
眾皆聞言色變,誰都聽得出她這不光掃了朵霞的顏面,分明更是意有所指。夜天凌眸色陡深,隱見怒意,卻只礙著在太皇太后面前沒有發作。
朵霞身為公主,在於闐國備受國王寵愛,入嫁天朝也被視為上賓,禮遇有加,何曾聽過這般話語,美目一挑,站起來便道:“娘娘,自古只要有耽迷美色誤國誤民的事,都將女子說成是紅顏禍水,卻不知本是那些男人自己昏庸無道。若是心志清明,誰能蠱惑得了他們?若原本便糊塗,即便沒有絕色當前也是一樣。我仰慕王爺志高才俊,情願隨他遠嫁中原,倒不認為他是那種區區美色便能迷惑的昏聵之人。”
大家都沒想到朵霞如此大膽,竟然當面頂撞殷皇后。殷皇后更是出乎意料,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夜天湛迅速看了朵霞一眼,回頭即刻給殷皇后請罪:“母后,朵霞年輕不懂事,話說得有些過了,兒臣替她給母后陪不是。兒臣不是糊塗之人。還請母后放心。”
殷皇后盯住他,“放心?你叫我怎麼放心?別說是你,便是你父皇一世英明,到最後不還是壞在那異族妖女手中!你又哪裡不糊塗了?”
夜天湛焦慮萬分,他心中縱有千般打算,現在卻一分也不能對殷皇后說,只沉聲截斷她的話:“母后!”
殷皇后甩開他的手,對太皇太后道:“母后,您也都看在眼裡,夜氏皇族從始帝往下,哪個不是困在這個‘情’字裡?穆帝、天帝,還有眼前這些,無一例外的!我管不了,您也不管嗎?二十七年前那些事,紙裡包不住火,您心裡再清楚不過,現在這個皇上,到底是……”
她話未說完,太皇太后厲聲喝道:“住口!”
夜天凌眸中深暗處冷澹澹地泛出殺意。殷皇后下面的話沒說出來,別人不知,卿塵卻清楚是什麼,心谷遽沉。若再說下去,就算是她,也保不了殷皇后性命了。
太皇太后扶著卿塵的手面對眾人,徐徐說道:“灝兒,帶著你的弟弟們跪安吧。所有人都退下,沒有我的吩咐,一律不準進殿。”
看過眼前兒孫,太皇太后老邁的眼中隱透著與年齡不相稱的光澤,那是歷經歲月的睿智與通達,看盡人世的平靜與深沉。些許的病態都被這光澤掩蓋,此時的太皇太后似是換作了另外一個人。
內侍宮娥首先依序退出,夜天湛不放心母親,遲疑不願舉步。十二走到他身邊,攀住他手臂:“七哥。”夜天湛對上那雙素來散漫率性的的眸子,那其中稍縱即逝的銳光如他臂上現在感覺著的力道,強迫他壓下心中翻騰不已的情緒。他回頭,殷皇后站在大殿中七彩燦爛的琉璃燈下向他投來一瞥,二十多年來他第一次感覺到母親原來離他這般遙遠,生他養他的人,竟最無法瞭解他。
隨著腳步漸漸消失,大殿中只剩下太皇太后、殷皇后、夜天凌和卿塵四人,變得異常安靜。
冷酒殘宴,絲毫不再有壽辰的喜慶,變得沉悶無比。卿塵重新攙扶著太皇太后坐下,殷皇后下頜微抬,面對著夜天凌,繼而轉頭對太皇太后道:“母后沒有想到那件事還會有人知道吧?當初蓮妃不慎動了胎氣早產,偏偏就在來延熙宮給母后問安的時候。母后一向不喜歡蓮妃,那時卻肯替她一力保證,天帝自然不會懷疑孩子究竟是誰的。如今想想,蓮妃素來來故作冷淡,原來是恐怕這個秘密被人查知。”
太皇太后雙目半闔,略加思量,說道:“哦,你們是找到了當年那個御醫。”
殷皇后道:“母后原來還記得那個御醫。”
太皇太后微微點頭:“不錯,我雖然老了,這麼個人還是記得起來的。當初我一時心軟,便留了他活口,不想終究還是生出後患。也難為你們能想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