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就是來自太空的外星人對吧?”
“應該是吧。”
“反正最後他會露出真面目,真好奇他是長什麼樣子?”
“喂喂,這才是最後的重頭戲,你不要自己一個人亂猜,耐心等著後半部上演吧。”
另外,在巨蛋外面負責巡邏的兩名警官吐著白霧彼此交談著,內容並不是什麼深遠的哲學問答。“好冷啊!”“巨蛋裡面好象很熱鬧。”“再過二小時我們就可以下班了。”──全是諸如此類淡而無味的對話。
此時有人影靠近,正確說來是走向巨蛋的玄關,因被工作人員拒絕入場而大吼大叫。
年輕警官走過來抓住老人的手臂。
“喂,現在已經不能進場了。”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
這位警官調職到霧立警署還不到半年,根本不可能認識多次參選鎮議會議員又落選的藤岡老人,隨後走上前的中年警官則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你還沒學乖嗎?我知道你想進去鬧場以便引起注目,可是就算你真的得逞了,戲劇節也不會因此中斷。”
“我……”
“又不是判逆期的小孩子,如果要繼續待在這個鎮裡,最好別破壞彼此的和諧,況且現在天氣這麼冷,還不如待在溫暖的家裡。”
聽了警官的好心規勸,藤岡老人雙眼閃過一道暈黃的目光,雖然開了口卻臨時又把話吞了回去,接著老人轉向車站的方向離去,帶著有如機械一般的步代。
當老人的身影與薄暮融為一體之際,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醉漢的高聲叫囂,一名身穿毛領運動茄克的中年男子蹣跚地朝著兩名警官走來,右手還拿著一瓶波旁威士忌。
“所有人會全部被殺!快逃吧、快逃出這個受詛咒的城鎮!”
“‘所有人會全部被殺’這句話的文法還真奇怪。”
年輕警官拘泥在不該注意的細節,而中年警官則一臉不悅地搖搖頭。
“看來全鎮所有的麻煩人物挑在今晚一起出籠,傷腦筋。”
醉漢正是法眼雅元,中年警官不止一次處理過他惹出來的事件。“擁有能幹的父親跟兄長,會使人的個性變得軟弱嗎?”雖然對雅元抱以輕蔑中帶有同情的心態,一旦他當場情緒失控,仍然必須依法逮捕他,至於接下來要如何與法眼隆元交涉,那就是署長的工作了。
雅元的步履踉蹌,一腳沒踩穩便撞上仿造煤氣燈的路燈,波旁威士忌的酒瓶掉在地面所幸並未摔破,只是沒有蓋子的瓶口不斷溢位濃醇的琥珀色液體;雅元攀住路燈,卻仍然撐不住身體的重心,一屁股坐上威士忌在路面形成的地圖。
年輕警官咂嘴道:
“簡直無藥可救,該怎麼辦呢?”
中年警官側著頭,所提的是另外一回事。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咦?有嗎?……”
在足以讓耳朵凍到發疼的冷空氣當中,年輕警官立刻磨亮聽覺。初冬的天空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星群在街燈的光亮無法抵達的高處無聲無息地狂舞著,想必今晚又是流星雨眩惑人心的一夜。
然而,此時一個異樣的聲響讓警官們提高了緊張感,這個聲音聽來乾澀又帶有金屬般的鈍重,很類似物體在地面滾動時所發出的嗦聲,這與半個月前兩名警衛在夜間巡邏時聽到的聲音完全一樣,只是兩名警官根本料想不到。
一陣晚風颳過路燈。
“喂、喂、那、那是什麼……?!”
中年警官的聲調變得僵硬,年輕警官追循著前輩的視線,街道的轉角處隱約可見一個黑影在蠕動,只是那個位置正好是個死角,路燈的光線完全照射不到,因此無法看清楚整個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