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那名中年婦人道:“是啊,麓兒以後,便要好好的跟著虞姑娘學藝了。”
學藝?虞姑娘?虞香珠有些糊塗,她明明不識得這兩人。大約是相熟的人介紹過來的?她一時之間,只想得起是開醫館的付老爺子。
中年婦人的目光已經看過來:“這位便是虞姑娘吧?”
虞香珠臉上含笑迎過去:“請問貴客太太有何事??”
客氣總歸是要客氣的。
中年婦人卻道:“虞姑娘,我們家老爺是胡知州。”
胡知州為何送個少女過來學藝?虞香珠越發的糊塗。按道理,胡知州是官,身份不省得有多高貴,卻送了個少女來商賈的家中學藝。
中年婦人輕聲道:“虞姑娘,借一步說話。”
那名叫做麓兒的少女也不言語,只規規矩矩的站著。
虞香珠領著中年婦人進了鋪子:“貴客太太請說。”
中年婦人低聲道:“虞姑娘辨香的本事無人能及,我家老爺有個不情之請,懇請虞姑娘收我的女兒魏麓兒為徒,教她辨香制香。”
虞香珠眉頭輕蹙,她是想過收學徒,但魏麓兒身份可比不得一般人,再說——她的目光看向站在外面的魏麓兒,少女看起來天真活潑,應是沒有吃過苦的。
若是真真切切的學辨香制香,可不像鍾源那般學個表面。
便是她有幾分天賦,也是自小便耳濡目染,這才學得了幾分本事。
中年婦人像是窺到了心中所想,忙道:“我這女兒,自小性子還算好學,還請虞姑娘莫要嫌棄她。”
見魏麓兒站了半響,還算規矩,虞香珠的心動搖了幾分。
“虞姑娘,這是束脩。”中年婦人掏出一個鼓囊囊的荷包來,輕輕塞到虞香珠手上,“虞姑娘,這是二十兩金。”
胡知州果然大方,一出手便是二十兩金。
“若是不夠,虞姑娘只管提。”
胡知州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所說胡知州是官,但請她查案的時候並沒有耍官威,虞香珠對胡知州還是有幾分好感的。
“暫且讓麓兒留在店中罷。”虞香珠說,“聞香辨香制香,其實靠的是自己。若是我覺得麓兒不適合,這束脩我不會要。”
“那是自然。”中年婦人忙道。虞香珠說得的確很公道。
“還不知貴客太太如何稱呼?”
“我姓白,夫家姓魏,虞姑娘叫我白嬸子便可。”中年婦人忙道。
虞香珠點頭:“好,白嬸子,還勞煩白嬸子家去,替麓兒收拾一兩套衣衫,她接下來便要先住在我家。”
白嬸子卻問道:“這吃食的費用,可是如何收取?”
看來胡知州家的人挺不錯,沒有仗著官威要佔老百姓的便宜。
虞香珠笑盈盈道:“白嬸子交來的束脩已經足夠了。若是不夠,我再問。”
白嬸子鬆了一口氣:“那虞姑娘到時可莫要客氣,只管開口說。”
白嬸子朝女兒招招手:“麓兒,快快過來拜師……”
“莫忙。”虞香珠搖頭,“且待麓兒學上幾日再說。”
聽虞香珠這麼一說,白嬸子臉上又浮起些擔心來了。
魏麓兒卻盈盈進來:“阿孃,您就放心家去罷。”
魏麓兒生得不錯,性子也不錯,虞香珠對魏麓兒的印象不錯。
“那便拜託虞姑娘了。”白嬸子雖然穿著樸素,但禮卻是足的。
虞香珠微微點頭,算是應承了。
白嬸子上得車中,雖然滿臉擔憂,卻終是沒有揭開簾子回頭看女兒一眼。
她原是胡知州妻子葉青孃的陪嫁丫鬟,四年前老爺被貶離州城,她與丁潔兩家人捨不得太太,跟著太太來了離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