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不知耽擱多久,只怕誤了閣下之事,還是請閣下另聘鏢師吧。”
那少年沉吟半晌說道:“我一心想請兩位,別的鏢師我是決計不請的。”
宋鵬舉道:“但我們實是左右為難,閣下若是非要我們不可,那就請閣下替我們出個好主意吧。”
那少年把剩下的半杯茶喝完,忽地說道:“我知道你們的大師兄是個官兒,俗語說得好:貧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算我倒黴,這件事情作罷!”
“作罷”二字從他口中說了出來,亦太出宋胡二人意料之外。
原來他們這番對答乃是依照楊大姑所教的。但楊大姑卻以為這少年還會糾纏的。
這番話的口氣其實已有商量餘地,例如這少年可以說我可以等待你們二天,等你們給師兄辦妥事情才給我保鏢,或者說你們二人是否可以分頭辦事,一個去聽你們的師兄有什麼吩咐,另外一位暫且留下與我商量保暗鏢一事。
要是這少年當真如此堅持非要他們保鏢不可的話,楊大姑是許可他們應承的。
沒想到的是,雷聲大,雨點小,這少年給他們抬出了閔成龍一嚇,就嚇退了。
他給嚇退,韓威武倒是如釋重負了。
“多謝客官這樣看得起我們的鏢師,生意雖然做不成,我們還是一樣感激的!韓威武站起來,擺出送客的姿態。
那少年掏出一錠金光燦爛的元寶,說道:“可惜請不動兩位鏢師,耽擱了你們的時間,抱歉之至。這五十兩金子,不敢雲酬,聊表敬意。”
宋鵬舉了連忙說道:“我們不能替閣下效勞,豈可無功受祿?請閣下收回!”
那少年道:“你在震遠鏢局也有兩年了吧,怎的還不知道鏢行規矩?”
韓威武道:“就是按規矩也無須付這許多,非份錢財,我們不想妄取。”
原來按鏢行習慣,指名聘請鏢師,要是談不妥的話,客人為了尊重自己所要禮聘的鏢師,多少付點錢作為“茶敬”,這點錢大約相當於他願意出的鏢銀百分之一就行了。亦即是說,這少年只須付出十兩黃金便已足夠。而且這也只是不成文的“習慣”,並非真正白紙黑字所訂的“規矩”。
那少年道:“我身上沒有零碎金錠,無法調換。你一定要計算得那樣清楚,就麻煩你把金元寶劈開吧。”
韓威武心頭一凜!”原來他又來較考我的武功!”
原來那少年把金元寶在桌上一擱,元寶已經嵌入桌子,與桌面剛好相平,好似巧手匠人的鑲嵌。
韓威武的功力要把這錠元寶取出來或許不難;但要費一些時候,劈開來那是根本做不到的。
那少年笑道:“我沒功夫等了,多下的寄存你這裡吧,其實做人又何必這樣認真!”
他已經走出去了。
韓威武用力一拍檀木桌,金元寶跳了出來,他追出鏢局大門,那少年的影子早已不見。
大門外只見停著一輛馬車,他的女婿沐天瀾站在馬車旁邊。
韓威武認得是鏢局一輛裝配特別的馬車,心中一動,問道:“天瀾,是誰叫你準備這輛馬車的?”
沐天瀾尚未回答,宋鵬舉胡聯奎二人亦已跟著出來了。
他們也是迫不及待的問沐天瀾道:“我們的師姑那裡去了?”
沐天瀾道:“她已經離開鏢局,叫你們不必等她了,這輛馬車,就是她叫我給你們準備的。”
宋鵬舉道:“要馬車做什麼?”
沐天瀾道:“給你們乘坐到閔成龍的家裡去呀。”
宋鵬舉怔了一怔,說道:“為何要乘坐馬車?”
閔成龍家在城西,是比較僻靜的富貴人家的住宅區,和鏢局的距離約有七八里路,但卻無需乘坐馬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