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欣欣想起他最要面子,有外人在場料想他不敢處死自己,於是裝作受盡委屈的模樣,以袖拭淚,低聲說道:“好吧,你過去和段公子說話,我雙眼紅腫,不想給外人看見,在這裡等候你便是。”
宇文博走回去說道:“我與小妾已經商量過了,她可以單獨回去,你們想幹什麼事可以告訴我了吧?”
段劍青道:“不是我不能告訴你,但有一點是要先說明白的。”
宇文博道:“好,那你趕快說吧。”
段劍青道:“實不相瞞,這件事情是烏總管策劃的。他曾有吩咐,必須是參與此事的人,才能知道這個計劃。”
宇文博道:“我和烏總管是怎樣的交情,大概你總會知道吧。”
段劍青道:“山主是烏總管最好的朋友,我豈能不知。我的話還未說完呢。”說至此處,頓了一頓,接著笑道:“烏總管最看重的人也就是字文山主,他說他本來要請你主持那樁大事的,不過白駝山遠在藏邊,來回少說也得幾個月的時間,恐怕延誤,這才作罷。在我們臨行之時,他也曾吩咐,要是萬一有機會碰上你的話,那就還是要請你主持,如果你肯答應,你就是我們的首領了,秘密自然不能瞞你。”
宇文博戴上這頂高帽,面上生光,說道:“烏總管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說吧。”
段劍青道:“既然山主答應,那咱們就在路上說吧。此事說來話長,免得耽誤行程。”
宇文博道:“好!”隨即回過頭來,低聲說道:“欣欣,我有事情和段公子武大人去一個地方。你體內的寒氣已經去除乾淨了,功力很快就可以恢復如初的,你不必擔憂,自己回白駝山去吧。”
段劍青道:“三娘,我這匹坐騎可以給你!”
武毅一想,接著說道:“對,如今已經到了天山腳下,這匹馬我也用不著給三娘,你多一匹坐騎替換更好,都拿去吧。”
此時穆欣欣倒是巴不得越快離開宇文博越好了,那兩匹坐騎乃是青海進貢的名種良駒,從御廄中撥出來給御林軍的高階軍官使用的,穆欣欣騎著一匹,牽著一匹,立即絕塵而去。當然,她已是打定了算盤,不會再回白駝山了。
天山綿延千里,一望無盡的重重疊疊的山巒,都是白雪皚皚猶如琉璃世界。楊炎第二天開始登山,再走了三天,天山派聚居的南高峰方始在望。
山中氣候愈高愈冷,呼吸也比平地困難,倘若武功平庸之士,莫說難以攀登,到了高處,不冷死也全窒息而死,好在楊炎自幼住在天山,內功又早已練到一流境界,此次登山,比起第一次由繆長風抱他上天山走得還快。
這是他登山的腳步雖然輕快,心頭卻是沉重如壓鉛塊。
他擔心龍靈珠已經落在石天行的手中,縱然沒有性命之憂,開頭也要吃盡苦頭。能夠趕得上令龍靈珠避過一場災難嗎?
還有他的冷姊姊,“冷姊姊如今想必已經回到了南高峰,見過了掌門人了。她是一定要替我分辯的,掌門人會相信她嗎?石天行若是乘機進讒,會不會反而連累她呢?”
他擔憂的不僅是自己的事情,甚至也不僅限於擔憂龍靈珠的安危與冷冰兒的清白。他的心裡還有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羅曼娜那句話好像又在他的耳邊響起:“你究竟愛的是誰?”
他與冷冰兒曾訂下七年之約,七年之內,不許相見。偶然碰見,雖然不算違禁,但也不許涉及男女之情,只能保持姊弟關係,另外,他必須先去找尋龍靈珠,若然找不著龍靈珠,縱然滿了七年,她也不會答應嫁給他的。
冷冰兒的用心,楊炎當然是明白的。一方面是為了擺脫他的糾纏,一方面是為了想要撮合他與龍靈珠的婚事。
如今已經過了一年,經過了這天翻地覆的十年,楊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