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看著煙雨毫無血色的臉,滿面焦急,“那……那您怎麼辦?”
“沒事,會好起來的。你不是說了麼,懷了孩子的女人都會吐的,只是小事,不要大驚小怪。”煙雨說這幾句話,已經是氣喘吁吁。
浮萍扶著她靠在床頭坐好。
心裡卻沒有半分安慰,懷了孩子的女人是都會吐,可也沒見誰會像少夫人這般虛弱呀?她分明就是,和別人的情況不一樣……
浮萍霍然起身,“主子您坐著,她們幾個都在外面候著,奴婢去去就來。”
“你往哪兒去?”煙雨問道。
浮萍咬了咬下唇,“我去尋,蘇雲珠,主子這麼惦念她,昨日她就不知去向,今日到現在也不見她回來!我去把她尋回來!”
煙雨聞言,心頭一痛,呼吸都抑制不住的急促,她翻身伏在床邊,適才已經吐光了腹中飲食,如今再吐,只能是連連乾嘔,吐到後來甚是連膽汁都大口的吐了出來。
浮萍慌忙拽過燻了藥香的帕子拿在煙雨面前。
可仍舊止不住她不停的嘔,直到吐出一口血來,看著那殷紅的顏色,她才漸漸平復。
“主子……您這到底是怎麼了?”浮萍擔憂的眼中已經浮起了淚光。
煙雨微微搖了搖頭,已經力氣全無,說不出話來。
浮萍讓人將地上清理乾淨,又開窗通風。
她發現,似乎只要一提到蘇雲珠,少夫人的反應就很劇烈。
且每每會驚慌失措的喚著蘇雲珠的名字從夢中驚醒。
蘇雲珠一直不出現,該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浮萍一直呆在府中,還不知衙門大牢外發生的事。但小心翼翼的沒再提及蘇雲珠的名字,打算再遇見路大人時,要好好打聽一番。
煙雨晌午醒過來,便依靠在床頭,有氣無力的呆坐著,望著淡青的床帳,默默出神。
她一向聽覺敏銳,可如今,有時浮萍在近旁喚她,她都沒聽見。
浮萍瞧著她的樣子,甚是擔憂。
可宣紹著實忙的緊,也不好出一點事兒就去煩擾他。
夜深時候,宣紹才裹著一身寒氣回了宣府。
他先到正院去看了宣夫人,和仍在昏迷之中的宣大人。
而後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煙雨已經歇下了。
他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蠟黃的小臉兒。
才幾日的光景,她的下巴竟都尖了。
即便是睡著,她眉宇之間,好似也鎖著化不開的愁緒。
她睡著了,呼吸卻時快時慢,似是睡的很不安穩。
宣紹不欲吵醒她,悄悄出了上房。
浮萍等在門外。
見宣紹出來,便上前欲言。
宣紹衝她比了噤聲的手勢,兩人又走出不近的距離。
宣紹在停住了腳步,“何事?”
“少夫人狀態很不好,路大人原本配的止吐的薰香很有效果。可是後來又不行了……只要一提到蘇雲珠,少夫人的反應就很大,看似十分痛苦。”浮萍小心翼翼道,“公子,蘇雲珠怎麼了?”
宣紹聞言,回頭看了看房門緊閉的上房,漆黑的眼眸中盡是擔憂。
她的心結若是化解不開,是不是就會一直這麼折磨著她自己?
分明不是心狠的人,卻要將這麼大的仇恨揹負在身,如今大仇得報,卻枉害死了無辜之人,她既失了活下去的目標,又揹負著愧疚的包袱。
嘴上說著會努力,可她仍舊面對不了自己,面對不了救她而死的蘇雲珠。
難道就只能這樣下去……
浮萍久等,也不聞宣紹回應。
她皺眉以為蘇雲珠是什麼不能提及的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