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適的轎子,四人抬著,吱呀吱呀往霸北西街而去。
轎子中只有她一人,並不見宣紹的身影。
她卻能覺察到宣紹就在附近,心中格外穩妥。
從宣家到霸北西街的高府路程不算近,曉是宣家的轎伕腳力不錯,也用了近一個時辰。
轎子來到高府之外,停了下來,轎中的煙雨掀開一側小窗簾,往外門楣上看了一眼,鎏金的“高府”兩字映著月光,熠熠生輝。
“去敲門吧。”落了轎子,煙雨對其中一轎伕說道。
轎伕腳步穩健的上前,敲響了朱漆側門。
等了不多時,側門上的小門便從裡面拉開一條縫,探出一個腦袋來,“這麼晚了,是誰呀?”
“我們是高總管的親戚,有事要見高總管。”轎伕沉聲答道。
“高總管的親戚?”那門房甚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自言自語道,“沒聽說老爺有親戚要來呀?”
“因走得匆忙,未能提前告知。”那轎伕不慌不忙道。
門房抓了抓腦袋,“老爺如今不在家,你們明日再來吧!”
說罷就要關門,卻被那轎伕抬手擋住,“高總管不在,那家裡總有管事的人在吧?與他說也是一樣!”
“沒有沒有!”那門房想要推開他的手,把門關上。
可也不見那轎伕如何用力,他卻是怎的也推不開他。
“你,你要做什麼?”門房皺眉問道。
“真是有事,行個方便。”轎伕說著將一疊金葉子塞進了門房前胸衣襟內。
門房抬手摸了摸胸前嘩啦響的金葉子,臉上雖有猶疑,但嘴角卻忍不住往上翹。
探頭往外看看,只瞧見一頂精緻的轎子,並轎子旁站著三個轎伕,連帶面前這位,一共才四個轎伕,這才放緩了語氣,“那轎子裡坐的是?”
“是位少夫人。”車伕答道。
一聽轎子裡坐的還是位女子,門房更是放鬆了警惕,“行,你們先進來,管家這會兒估計已經歇下了,我找人去請管家。”
轎伕回到轎子旁,幾人緩緩將轎子抬進了高府。
高坤不在,高府的管家卻並沒有歇著。
他正伺候著一位身量魁梧高大的男子,坐在花廳裡品著茶湯。
“這茶味道不錯。”
煙雨離的很遠,但夜的寂靜不妨礙她老遠便聽到那男子的話音。
轎子停在花廳外的院子裡。
高府的家僕躬身衝花廳裡的人道:“管家大人,這會兒來了位夫人,說是老爺的親戚,您看……”
管家和那男子都往外看了一眼。
那男子朝外揚了揚下巴。
管家皺著眉頭走出了花廳。
“什麼親戚?我怎不聽聞老爺有親戚要來?怎麼什麼人都往裡放?”管家壓低了聲音衝那家僕說道。
繼而來到轎子旁,“請問客人是老爺的什麼親戚?怎的這麼晚了忽的尋上門來?”
坐在轎子中的煙雨清了清嗓子道:“能這麼晚尋來,說明關係匪淺。管家若是忙著倒也不必相陪,我只到後院那花房裡尋個人,很快便走。”
管家一聽變了臉色。
後院乃是禁地,除了老爺,誰也不讓進去,就連他都不曾進去過。
這突然到來的小婦人卻是開口就要往後院去,且還知道後院有個花房,花房裡住著人!
“這……”管家眉頭緊蹙,她真是老爺的親戚?不然她怎的知道?
“管家可是有什麼為難?”
“是,老爺不在,這……不大方便,您若是有事兒,不妨明日再來。”管家躬身說道。
“你能做的了主麼?我既是夜裡尋來,就說明此事要緊。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