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的人?”穆青青探出腦袋問道。
高坤抬手,將他從肩上扛著的太監身上搜出的玉牌扔給了穆青青。
穆青青沒接住,是那男子抬手接住,又遞給了她。
她接著月光,細細一看,臉色冷凝下來,“原來是皇后……”
男子抱著穆青青,將她送回華音宮,正欲離開之時,忽然轉過臉。對她說道:“我叫上官靖,下次,別叫錯名字。”
說完,他縱身離開了她的寢殿。
上官靖?
穆青青回味著這個名字,管他叫什麼,在她的兒子生下來以後,她一定要除掉他。那句“我們的兒子”,給她提了醒。
她懷的可是龍種,是皇上的兒子,怎麼會是什麼上官靖的兒子呢?
他不過是她藉助的工具而已!
穆青青抬手,看到掌心的玉牌,勾起嘴角,皇后果然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軟弱無能,居然派人暗中跟蹤與她。
如此,也好,上次乞巧節她被人暗算。她還不清楚這筆賬究竟要算在誰的頭上呢,皇后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跳出來了!
煙雨一直找不到安念之。
因懷著對真相的期待,她並沒有再用那毒藥。
這日見宣紹心情不錯,她試探問道:“皇城司的卷宗是絕密麼?”
宣紹正在看書,聞言抬眼看她,“有些是,大部分都不是,我偶爾也會拿回來一些來看。怎麼,你感興趣?”
煙雨點點頭,“泉州的事,實際上並沒有了結,李直雖然以閣主的身份遊街示眾了,可是那封信不是說明……真正的閣主現在很可能就在臨安麼?”
“你想來當一把捕頭,破一破案麼?”宣紹笑說。
煙雨紅著臉,倒沒有否認。
雖然她知道。就算舅舅說的不對,但有一點,舅舅沒有說錯。當年葉家怎麼說也是丞相府邸,頃刻之間,毀於一把大火。有眼的人都看得出來,那火不簡單,什麼樣的火能是連一個人也逃不出來的?全家百餘口人竟全部喪生火海?但聖上卻沒有下旨徹查,只抓了幾個販夫走卒,投進獄中,沒怎麼審訊,就砍頭了事。
這起碼說明,皇上對丞相府的覆滅,是默許的。
若不是宣文秉誣陷,那真相又會是怎樣呢?
如果兇手不是宣文秉,那麼皇城司的卷宗裡會不會有當年的蛛絲馬跡?
好似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她的目的又變成了要尋找當年的卷宗。
這兜兜轉轉,一直被掩藏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會不會很快就揭曉開來呢?
“晚些時候吧,我讓路南飛給你備一身皇城司侍衛的著裝,帶你去卷宗庫裡看一看。”宣紹輕笑著說道。
“真,真的?”煙雨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自己費盡心儘想要求得的事,在他面前,竟然是如此的隨意簡單?!就這麼一句話,就行了?
“為夫什麼時候騙過你?”宣紹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
一不小心,將她的髮髻都揉的散亂掉。
“相公,你真是太好了!”煙雨從椅子上跳起,情難自已的抱住了宣紹的脖子。
她雙臂勒的緊緊的,宣紹只覺呼吸都有些困難。
但他臉上卻笑的十分開懷。
她終於開始求助與他,終於開始依賴他,信任他……是不是表示,她真正敞開心扉對他的日子,已經不再遙遠了呢?
黃昏時候,路南飛便送來了一套皇城司侍衛衣著。
嶄新的針腳,明亮的布料,分明是新作的。煙雨上身一試,尺寸也是剛剛好。
她心下溫暖,感念宣紹的細心和體貼。
浮萍手腳麻利的為她綰好發,帶上盔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