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一份往桌子上一拍,看完一份往桌子上一拍,直到最後一封看完後,李弘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怎麼樣?怎麼樣?我所料的沒錯吧!這還不到一天的時間,求情的信就到了我手裡了。”夏至等人站在那裡不敢吭聲,誰也不知道信裡面的內容是不是跟朝堂之事有關,如果這個時候胡亂插嘴,要是太子爺在氣頭上,自己等人肯定討不了好。
白純恰巧從門口走了進來,還有些虛弱的臉頰上寫滿了疲憊,走到李弘跟前坐下,淡淡問道:“是什麼事兒?難不成都是要求您分配名額的事情?”
“分配名額的事情倒好了。”李弘嘆了口氣,懊惱的說道:“都是為今日翠微宮那幾個畜生求情的!”
白純今日已經知曉了翠微宮一事兒,聽到是此事兒,也是皺著如玉的額頭,不敢再輕易插嘴了。
“人證物證確鑿的情況下,竟然還不能置賀蘭敏之於死地,我這個姨娘跟表姐,看來在我父皇面前能量大的很吶。還有這個寧道明,蕭守規、蕭守道,呵呵……可都是陪著皇爺爺打天下時的重臣推舉的,你看看盧國公程知節的親筆、還有這個,蕭守道兄弟倆竟然是英國公李勣推舉的,怎麼動?我一個太子怎麼動?就算是父皇,接到這兩人的求情信,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李弘無奈的說道。
賀蘭敏之無後,從人情倫理上,都說得過去,暫緩處置,如果太子想要定罪,可等賀蘭敏之為荷蘭家留後之後,再處置也不晚。
這到底誰想出來的,怎麼看著倒是有些許敬宗跟李義府的影子在裡面?看來自己把那兩人留在東宮、留在崇文館真是個錯誤啊。
“告訴獵豹,命許敬宗與李義府明日即刻趕到太乙城。”李弘想了想說道,免得自己不在,這兩個人又出什麼么蛾子,還是弄到身邊看著點兒好。
李弘對於此事也只能無奈的嘆氣,但他也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
這些人情世故、官官相護的問題,在上一世都可以凌駕於法律之上,令人徒呼奈何。
何況還是現如今的社會,那唐律漏洞大的都可以跑老鼠,更別提一個開國勳貴寫條 子給太子了!
但李弘也絕不會如此就輕易罷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次要不把賀蘭敏之收拾的服服帖帖,看見自己就雙腿打哆嗦,以後再想要收拾他,那就是難上加難了。
而且更不能因為翠微宮一事兒,無法法辦他,讓他在出去後變得更加肆無忌憚的目無皇家,所以李弘必須得讓賀蘭敏之怕,只有把皇家威嚴懸在他頭上,這樣就算是他不死,以後也興風作浪不起來了。
寧道明、蕭守規、蕭守道,自己必須得給他們找個好去處,戰事吃緊的地方不能去,誰知道去了是不是禍國殃民!
思來想去想不到好的地方可以發配這三人,無法、無天卻已經把馬車停到了門口。
李忠的馬車進城了,至於李忠的住所,已經被白純安排在靠近太乙城禁區的一塊兒秘密地方,那裡建蓋了約莫二十來棟,像上一世一樣的小別墅,而李忠就被安排在其中的一棟中。
馬車緩緩行駛在太乙城的夜色中,人來人往的商客們滿臉笑容與期望,都在期待著三天後開始的商會。
就像上一世的普通百姓一般,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在每一次重大的活動之前,高層之間的明爭暗鬥早就已經開始了,等到他們時,不過是高層已經決策、妥協後的結果。
煩悶了一天的李弘,靠在小雪的懷裡昏昏沉沉,今天又是氣又是累,一天下來,小小的身體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白純並沒有被帶過來,李弘選擇了讓她休息,養足精神準備三天後的商會,只帶了小雪與小寒兩個宮女,駕車的自然是除了花孟四人外,就是無法、無天兩人。
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