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前往後宮的路上,李弘把原本只需要半刻鐘的路程,整整走了一刻鐘,這才滿意的順著正道,往皇后的蓬萊殿走去。
“父皇真是輕鬆啊,咕咚一下昏了過去,而後再醒過來時,一切煩心雜事還都結束了!這一次昏迷的真是時候,怕是他都很滿意這次眩暈症發作吧?”李弘神態輕鬆的,跟花吉打著哈哈說道。
但這樣的話題,你就是借花吉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搭你這話茬不是?
於是花吉只好臉上呈現僵硬的笑容,附和著太子殿下對陛下的誹謗跟不滿的說辭。
武媚坐在主殿之內,並沒有把李弘剛才那一番話聽進耳朵裡,大冷天的,門簾已經換成了厚厚的棉花門簾來擋風,想要聽到太子殿下大逆不道的話,確實有些困難。
看到李弘行禮後,便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處理的如何了?”
“還算不錯,經過前幾次的教訓後,這一次顯然是準備已久了,地宮內發現了一些黃金白銀,想來是等事成之後招買人心用的,天雷發現了,任勞任怨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是因為追查丟失的天雷線索時,被他發現了,怕事情外露,就抓了起來。大食國的公主夜月,也被抓進了地宮,不過還好,因為房慕青的照料……。”
“沛王妃!”武媚不知何故,對於已經成親的李賢,總覺得心裡有幾分可惜跟不忍,好像還夾帶著一絲內疚,所以糾正著李弘的用詞才。
“嗯,沛王妃的照料,所以並未有人為難她。只是……禮部說,夜月失蹤後,大食國的使臣留下今日那位賀李賢大喜的使臣後,其他使臣都趕回了大食國,不知道他們如此失禮,到底是何意?而且您跟父皇應該知道大食國使臣回國一事兒吧?”李弘看了看眉眼之間,還帶著幾分憂愁的母后,輕聲問道。
“知道此事兒,當時他們的公主不見了,便先是質問禮部、鴻臚寺,而後又請見你父皇,但一點兒頭緒也沒有,加上大食國使臣對你父皇態度惡劣,所以便不歡而散,而後留下了一個使臣後,其他人就回去了,說是要稟報他們的君主知曉。對了,這夜月,在大食國,據說是很得他父親的寵愛,不過好在,人算是找到了就行。”武媚嘆口氣,替李弘解釋道。
李弘默默點點頭,而後指了指書房跟武媚的寢室方向,小聲問道:“那……父皇醒了嗎?怎麼了?又鬧脾氣了?”
武媚看了看李弘手指的方向,沒理會他的問話,反而是有些憂心的問道:“賢兒那邊怎麼樣了,你都交代下去了嗎?這些人,都是牆倒眾人推,賢兒如今這樣,他們怕不會為了討好你,而對賢兒重刑拷問吧?他的傷勢如何了?房慕青那裡,你可有交代些什麼?”
李弘重重的嘆了口氣,今日這一天過的,簡直是冰火兩重天,早上晨曦之時,整個皇宮、整個長安城,還都洋溢在一片歡慶的海洋中。
但到了現在,無論是皇宮還是長安城,都是呈現一片死一般的寂靜,真是世事多變,讓人防不勝防。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他的傷勢你不用操心,死不了……哎喲。”李弘摸了摸沒戴幞頭的腦袋,說道死字時,便被武媚狠狠的敲了一下,顯然,她十分不願意聽到這幾個字,放在李賢身上。
看著武媚嗔怪、責備、內疚、焦慮的神色,李弘只好繼續說道:“兒臣已經讓宗正寺派人前往裴行儉的家裡,找裴婉瑩拿良藥去了,不會有事兒的,至於宗正寺卿,兒臣也都很明白的交代了,無論是李賢還是房慕青,都會好生照應,包括房先忠的夫人,我已經命內侍省,把她們母女安排在一起了。”
武媚聽著李弘體貼入微的安排,也是哀嘆口氣:“造孽啊這是,原本是大唐與皇室的一樁喜事兒,非得鬧到最後,鬧成這樣的下場,讓天下人跟外國使臣看笑話,你父皇還在為此事兒傷心呢,他知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