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個月後就該是天寒地凍的時候了,我又不是傻子,灌著冷風吸著鼻涕,然後凍的跟一片葉子似的在那扮風流才子。”李弘絲毫不覺得自己拒絕了那崔墀,有什麼失了面子。
“可我聽說,到時候那裡可熱鬧的很呢,灞橋每年開春有詩會,而冬季來臨後,曲江池的詩會,規模可是不比灞橋小呢,據說還會有一些有名的才子過去呢,像那王勃就會去的。”裴婉瑩看了一眼李弘,像是給李弘解釋詩會的重要性。
“不去,一些胸無點墨的人,強裝文人士子罷了,要是有真才實學恐怕也不會去的,在家裡烤火多舒服。”
“那可不一定,每年那裡都會有很多人去的,特別是從當今太子殿下前些年去過後,那臨水亭跟水殿,每年可都是吸引很多文人士子去那裡呢。”
“太子殿下去過?”李弘有些短路,早把快要十年前的事拋諸腦後了。
“對啊,你不會不知道吧?雖然說那年太子殿下並沒有賦詩,只是由王勃賦詩了一首,但是太子殿下為學子們展現的水杯蓋紙,倒過來而不漏,也是出足了風頭。從那以後,這些學子每年都會去那裡呢,雖然這一年一年的,並沒有湧現什麼才高八斗、才華橫溢之人,但也是有一些士子因此而明滿長安呢。”
“可除了那王勃被李……沛王李賢招至府中外,不也沒有其他士子被皇家宗室的王爺看上?”李弘差點兒喊出李賢的名字,不過看裴婉瑩的神色倒是沒有發覺,不過他發現裴婉瑩還挺喜歡詩詞歌賦的。
“那倒不是,主要是王勃名氣太大了,早年間就有長安神童只稱,與楊炯還有駱賓王、盧照鄰,被人稱做四大才子呢。還有那當朝太子,從小也有詩賦流傳下來,每一首可都是足以流傳千古的好詩句呢,只是這些年因為在西域征戰,基本上沒有再聽到過他賦詩。”裴婉瑩跟隨者李弘的腳步,走在空曠的藍田縣,兩人準備往孫思邈那裡看看,到底孫思邈把那牛痘研究的如何了。
裴婉瑩的爹就是裴行儉,父女倆自然是有書信往來,知曉太子殿下在西域征戰,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何況在西域,李弘也沒有做過詩,只做過一首詩,而且當時裴行儉還不在場,李弘也不知道裴婉瑩知曉不知曉。
“那……那太子殿下的詩賦你也喜歡?”李弘第一次從旁人嘴裡聽到談論自己,於是很感興趣的問道。
“嗯,很喜歡他做的詩賦,不過有一首倒是例外,就跟你剛才不喜歡那個書生一般,感覺太子殿下也不是很喜歡文人士子似的。”說道這裡,裴婉瑩的眼神之間,甚至出現了一絲隱憂。
不知道是隱憂太子殿下不喜歡文人,還是隱憂太子殿下不常作詩。
“有嗎,太子還有詩……?”李弘剛疑惑的開口問道,便聽見耳邊響起了裴婉瑩的聲音。
“仙佛茫茫兩未成,只知獨夜不平鳴。風蓬飄盡悲歌氣,泥絮沾來薄倖名。十有九人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莫因詩卷愁成讖,春鳥秋蟲自作聲。”裴婉瑩唸完後,看著李弘問道:“你感覺呢?”
“這明顯是一首鼓勵書生的好詩啊,怎麼會是一首看不起文人的詩賦?”李弘有點兒啞然,因為這首詩,自己當初就沒少捱揍。現在
因為那句百無一用是書生,如今經常被人提起來嘲笑書生,而自己也就是那個罪魁禍首,前兩日還被母后因為此事訓了一頓呢。
裴婉瑩卻是搖頭,喃喃說道:“雖說是鼓勵,但不知道為何,我卻總感覺太子殿下……。”
說道此處裴婉瑩突然停嘴不說了,調皮的縮了縮脖子,然後伸出纖細的食指指了指天,才小聲說道:“不可妄議。”
李弘看著裴婉瑩的樣子,絲毫不覺得做作,反而很享受,很喜歡看她這種表情。
裴婉瑩看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