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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例制,進士出身便可進翰林院供職,領一份俸祿。但像蕭霖和姚延意這樣世襲了侯爵的人是不可能進翰林院勞個筆墨之職混吃混喝等機會往上爬的。
幾日後,聖旨下,封蕭霖為江寧鹽鐵使,即日起上任。蕭霖自然高興,想這鹽鐵使乃是幹實事兒的差事,縱然高中狀元也撈不到這樣的好差,所以說起來他也該知足了。
但這在別人的眼裡又成了另一種意思。蕭霖乃是帝師之孫,他父親又是為國殉職的,說起來應該聖眷隆重,留在皇上身邊,委以重任才對。
而且,他的文章封紹平等人都很看好,覺得就算皇上不點他為狀元,至少也是個探花。想不到的是,頭甲三名,居然都沒有他的份兒!
雖然得了個挺肥的實缺,但身上有侯爵的人,會在乎江寧鹽鐵使這樣一個從五品官的差事?
別人怎麼想蕭霖並不在乎,他想要的也不是留在京城陪王伴駕。所以,接到聖旨後很高興,還專門在醉仙樓擺了一桌,請在京城幾位說得來的世家公子們樂一樂。
倒是誠王聽說了蕭霖之事,便尋了個空兒去面聖。誠王跟皇上說話,從來也不怎麼繞彎子,有什麼話直接就問了。
皇上皺眉搖了搖頭,說道:“他畢竟從小富貴,在封地長大,天高皇帝遠的,難免有些輕狂。朕想把他放出去歷練兩年再說。反正瑤兒還小,婚事且不用著急。”
誠王聽皇上這口氣是對蕭霖不滿了,因不解的問:“可是這蕭霖有什麼事情惹皇兄不高興了?”
皇上搖搖頭,不答反問:“君澤(雲琨的表字)的婚事你是怎麼打算的?”
誠王嘆了口氣,說道:“這孩子從小就喜歡燦兒,本來臣弟也以為兒媳之選非燦兒莫屬了。可他們兩個最近不知鬧了什麼彆扭,連四皇姐也說小時候的話算不得數。讓臣弟給君澤另擇良配。可君澤那性子……又非燦兒不娶。眼看著他們兩個都老大不小的了,再耽誤下去,真不知該怎麼樣了。”
皇上也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四皇妹也跟朕提及過此事。依我看,強扭的瓜不甜,不如給君澤另選良配吧。正好,幾位皇子也都到了成家的時候了。過幾日天氣暖了,朕跟皇后說在宮裡設一場賞花宴,讓皇后用用心,再把七弟妹也接進宮裡來,用心替君澤挑一挑。”
誠王聽了這話,只得叩謝皇恩。然心裡卻覺得賞花宴什麼的對自己兒子的婚事也沒什麼幫助,知子莫若父,想到這些,誠王不由得一陣陣犯愁。
相比蕭霖來說,姚延意就春風得意了很多。
皇上給了他一份從五品虞部員外郎的職務,姚延意接到聖旨後心裡偷笑,這虞部的事務便是負責山林綠化等,皇上讓自己去做這個員外郎就等於明說讓他去幫著妹妹採藥去了。姚延意心裡暗暗地笑,這一招虛槍也不知道晃瞎了多少人的眼?
一切塵埃落定,姚燕語便開始收拾行裝準備南行。
她要走,韓明燦和蘇玉蘅自然都捨不得,收拾行裝這幾日,她們兩個恨不得天天都過來,陪著說話,陪著收拾東西,三個人每天你都膩在一起,說不完的知心話。
姚燕語於去年六月來京,一住就是十來個月,這會兒要走,帶的東西自然不少。
韓明燦和蘇玉蘅兩個人都識字,過來還能幫著姚燕語整理一些書籍書稿。而疏影和翠玉琢玉等幾個丫鬟卻聽翠微的指派,幫著收拾姚燕語隨身的衣服首飾以及起居用的隨身物品。
蘇玉蘅因無意間翻到姚燕語手寫的一些東西,見上面有些字自己從沒見過,更有一些符號宛如異域外文,因奇怪的問:“姐姐,你這寫的是什麼天書?”
姚燕語笑道:“這是我隨手寫的一些東西,為了簡單省事,便畫了些符號。只有我自己認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