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陽監獄,白天。
七監區教室裡,楊亮正在給犯人們講課。黑板上寫著“認罪服法教育”幾個大字。
楊亮講道:“罪犯改造必須以認罪服法為起點,只有從心理上認識了罪行的深重,對法院判決產生認同感,這樣才能產生贖罪意識,由此,在改造中才不會患得患失,放下包袱,輕裝前進……”
罪犯中的許光舉起手來。
楊亮問:“許光你有什麼問題?”
許光起立回答:“如果我們明白了自己的罪行,也服從法院判決,並且從心理上產生了認罪贖罪意識,那麼我們就真的可以放下包袱奔新生了嗎?”
楊亮答:“應該是這樣。”
許光:“楊警官,你說是應該可見不能肯定,事實上也不是那麼絕對,像馬行輝這樣踏實改造的犯人老婆死了,老媽有病,女兒又上不起學,這樣他能放下包袱嗎?”
教室內的罪犯一陣騷動,交頭接耳。馬行輝哭喪著臉端坐著。
楊亮用教鞭敲擊黑板:“安靜安靜!”等罪犯們安靜下來,他示意許光坐下後說:“許光的問題提得有道理,改造中你們的確會遇上這樣或那樣的問題,由此而背上思想包袱。但是監獄會透過各種努力使你們把包袱放下來,這也是我們監獄警官日常工作的重要內容之一……”
罪犯甲說:“楊警官,說具體點吧!馬行輝的事監獄到底管不管?”
眾罪犯又是七嘴八舌地問這個問題。
楊亮看罪犯很關注,就說:“據我所知韓監區長已經提請監獄和當地政府聯絡解決馬行輝女兒的上學問題。”
罪犯乙:“那行嗎?馬行輝殺的可是鄉長!”
罪犯丙:“楊警官,我們第六監室的人湊了點錢,想透過監獄寄給馬行輝家,可以嗎?”
楊亮顯然沒遇到過這樣的問題,他沉吟了一下說:“這個問題下課以後再討論,現在上課!”
同時,七監區的談話室內,溫道明正和任重進行談話。
溫道明:“任重,入監這麼長時間了都想些什麼?”
任重背書式的生硬答到:“積極改造,早日新生。”
溫道明沉吟一下,問:“你上次會餐時都交待你妻子些什麼?”
任重直視溫道明,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冷笑:“溫警官不是從始至終都聽著嗎?”
溫道明一拍桌子站起身指著任重:“任重,這是監獄!你只有積極一條路可走,你少打什麼鬼主意!”
任重坐在小登上無動於衷,平靜地說:“溫警官話有何指啊?我任重在社會上是混得不錯,但我靠的是義氣,沒打過什麼鬼主意。”
溫道明想了片刻,煩躁地揮揮手:“你可以走了。”
任重不動,幽幽地說:“我覺得你應該再說點什麼。”
溫道明瞪視著任重,但他的目光中越來越多的是無奈。兩人對視了半天。溫道明有氣無力地說:“以後你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
任重和善地笑了笑起身出了談話室。任重剛走楊亮一頭闖進來對溫道明:“溫副監區長,尤效在課堂上暈倒了!”
溫道明一聽話也顧不上說,就和楊亮向外跑去。
6
省城隱都市,白天。
醫院病房裡,韓式心情愉快地忙裡忙外,不但伺候好黎瀟瀟還幫著病房裡黎瀟瀟的病友打水打飯。等忙完了他才坐在黎瀟瀟病床邊講笑話逗她開心,:“我們監獄有個犯人病了,他把病假條給了我後就拉過一條長登躺在了車床邊,我問他說你有病怎麼不回監室休息呢?他說回監室不參加勞動要扣分。我問他哪你躺在這兒算怎麼說啊?他回答說,警官,我這叫一不做二不休!”
黎瀟瀟不滿意:“不好聽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