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和賊聚在一個屋裡不會平靜的。”
韓式:“我的意思是不是要在他的身邊安插耳目?”
汪尚中乾脆利落的否決這個提議:“不行!你以為他是什麼人?不要打草驚蛇。你也不能老是盯著徐至松,那樣會引起牴觸情緒。要多注意任重,他們這批人入監後出事不少,別的監區發現了他們私藏現金,私走信件等問題,也有串號串隊找同案犯串連的,你要注意一下。”
韓式應道:“是!”
4
黎陽監獄,白天。
陽光很豔,天氣很熱。七監區放風場上活動的人少了,幾棵大樹低下罪犯三三兩兩的有人在下棋、聊天。任重眯著眼睛在看樹上一隻鳴叫的蟬。徐至松低頭看著一本書,但他的眼睛不時的瞄向操場上的籃球架,籃球架下的陽光很毒,馬行輝坐在一塊壓籃球架的石板上出神,陽光下他頭上沁出的汗珠很清晰,不時地流下來,但他混然不覺,雙手捧腮冥想神思。
徐至松看了幾眼馬行輝合上了書本,站起身走到了馬行輝身邊,坐下來。屁股下的石板很煬,徐至松一挨又抬起屁股,他用手摸了摸石板把書本放在上邊又坐下去,一邊掏煙點上,一邊問:“老馬,有心事?”
馬行輝醒過神來衝徐至松笑了一下,但笑得很勉強,像哭。
徐至松又問:“家裡還沒來信?”
馬行輝心事重重地搖搖頭。
徐至松把手搭在他的臂膀上:“老馬呀!咱們在這裡邊住著別想那麼多,家裡就是有事咱也管不了,別瞎想啊!再說你家能有什麼事呢?”
馬行輝:“我媽身體不好,丫丫又小……”
徐至松一副恍然而悟地樣子:“對,我想起來了,上次你接見時你媽暈倒了,老太太什麼病啊?”
馬行輝一副哭喪樣:“不知道。”
徐至松重重地嘆口氣:“咱們中國有句古話叫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飯,這人一上歲數啊……”他欲言又止的笑了笑:“對不住,我不該說這些。
馬行輝瞪大眼睛問:“我媽不會有什麼事吧?”
徐至松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不會吧,再說你別光操你媽的心,關鍵是丫丫。咱們這輩子完就完了,這是咱們自己造下的,可孩子沒錯呀!攤上咱們這樣爹,苦啊!”
馬行輝的牙齒咬著嘴唇,臉色難看,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滾落在他的脖頸裡,把短袖襯的領子都浸溼了一片。
徐至松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問:“唉,老馬,上次咱們監室議的要給你家湊點錢的事,彙報給監區長那麼長時間了有沒有下文啊?”
馬行輝不答,沉思了片刻像是下定了決心“蹭”地立起身,大步向辦公室走去。徐至松望著他的背影,緩緩地吐出一口長長的煙霧,望著它嫋嫋的升騰,若有所思。在大樹下聽蟬鳴的任重用眼睛的餘光把他們二人的一舉一動都收在眼內,得意的笑不覺間浮上他的眉梢,他望著樹枝上鳴叫的蟬,悠悠地說:“夏天要走了,秋天要來了,你也叫不時間長了。”
同時,七監區辦公室內,韓式正透過窗戶看著放風場上的情景,門突然被推開,他轉身看著不經報告請示就闖進來的馬行輝,問:“你這是唱那一出啊?”
馬行輝喘著粗氣,一連串地說:“我要談話,我懷疑我媽死了,我女兒無人看管,我無法安心改造!”
韓式讓馬行輝坐下談,他不坐直愣愣地盯著韓式。
韓式:“我知道你有思想包袱,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我能保證你女兒有人管。”
馬行輝不解地問:“你保證……”
韓式用力點頭:“是,你們監室說要給你家寄錢,我沒同意,你們犯人沒有經濟來源,都不容易……”他遲疑了一下最終沒把汪尚中助學的事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