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青停住步子,頓了頓,試了試鞋子,笑著說道:
“不妨事,咱們走到那個亭子邊,略站站就回去了。”
兩人停在亭子邊,片刻功夫,水蘇就催著李青回去,李青沒再堅持,笑著和水蘇轉回了竹園居。
鄭嬤嬤已經等在了院子裡,見李青回來,上下打量著她的衣著,眼睛掃到李青腳上的鞋子,臉色變了變,就要訓斥水蘇,李青忙上前半步,拉了鄭嬤嬤,笑著說道:
“水蘇勸過我,是我不肯回來換靴子,才剛在那邊亭子裡站了站,就被水蘇硬勸回來了,嬤嬤不要錯怪水蘇才是,都是我的不是。”
鄭嬤嬤臉色緩和了下來,溫和的責備道:
“夫人雖說如今身子好了些,可也要萬分當心才是,這樣寒冷的天,夫人就穿了這麼雙單薄的鞋子,怎麼敢走出去?都說寒從腳下起,夫人自己就是醫者,又不是不懂這道理?”
“好了,嬤嬤,我知道了,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李青笑著推著鄭嬤嬤進了東廂,水蘇侍候著李青去了斗篷,鄭嬤嬤接過小丫頭奉過來的茶,遞給李青,側身坐到炕沿上,斥退了屋裡侍候的丫頭婆子,低聲稟報道:
“夫人,其其格姑娘已經平安回到了部落,讓人捎了信來,還帶了不少東西過來,經了那場事,這姑娘倒也懂事了很多,信上寫得也懇切,就是那個託婭,象是不安寧的很,我前天一回來,就從無著庵趕回來找我,象是聽說多羅回來了。”
李青怔了怔,皺了皺眉頭,“託婭有什麼打算沒有?還是想著嫁在平陽府?”
“看樣子是,一提回去上嶺草原,還是害怕得不行,聽說多羅立了大功,奉了爺和夫人的意思,要回去和蘇泰成親,那份焦慮、害怕就掩飾不住,只怕是更不敢回去草原了。”
鄭嬤嬤眯了眯眼睛,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這姑娘,也真是……唉,要不,夫人看看,從年前張家大奶奶提的那幾家裡挑家差不多的出來,把她嫁過去算了,免得她這樣日夜焦慮,萬一傷了身子,倒是咱們的罪過。”
李青沉默了片刻,端起杯子慢慢喝了幾口茶,放下杯子,皺著眉頭,看著鄭嬤嬤,低聲說道:
“這事沾在手上,甩是甩不脫了,總要妥善處置好了才行,可這婚姻的事,最難不過,若是兩個人合得來還好,若是合不來,又是罪過。”
鄭嬤嬤有些發怔的看著李青,重重的嘆了口氣,帶著些無奈說道:
“夫人這想法,總跟世人不一樣,這婚姻之事,是兩家子的事,這女子就是講究個柔順溫和,嫁什麼樣的男子,就跟什麼樣的男子,哪裡有女子挑丈夫合不合意的道理的?這合不合意,總要相處了才知道,難不成沒出嫁先讓姑娘和男子處到一處去?這豈不是亂了套了?再說,這姑娘家,本就不能有什麼意至於男子,娶妻娶的是德,聯姻聯姻,聯的是兩家”
李青斜睇了鄭嬤嬤一眼,重重的嘆了口氣,垂下眼簾,低聲吩咐道:
“那這事,就煩勞嬤嬤多費心吧,託婭好歹也是我從草原帶回來的,若不是跟著我回來,也不會有後來的事,也不至於到今天這地步,嬤嬤多打聽打聽,從那幾家中挑戶合適的,多給她準備些嫁妝,早點把她嫁過去吧。”
鄭嬤嬤點頭答應了,又說了一會兒家務,才告退出去了。
王府海棠院,高嬤嬤叫了憐夏出來,拉著她進了院門口的倒座間裡,壓低了聲音,笑著說道:
“前些日子,吳姑娘的事,多有煩勞。”
憐夏忙曲膝客氣著,高嬤嬤拉了她起來,笑著接著問道:
“這些日子,姨娘好些了沒有?”
憐夏眼睛裡閃過絲傷感,搖著頭低聲答道:
“還是那樣,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