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打量著玉紫。
望著相貌不及自己,卻自有一種從容鎮定的玉紫,盧可兒的眼波流動,於溫柔之外流動著不為外人所知的詭譎。
果然,這便是玉姬啊,是自己早就想見過的玉姬。明明相貌不算極美,卻有一種彷彿經歷過世間最大的起落和風波,依然保持本心的那種平和。
這個玉姬,果然不是普通人。
盧可兒望著望著,慢慢一福,再次巧笑嫣然地喚道:“盧姬見過玉姬姐姐。”
也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提到“玉姬”兩字時,似是加重了語氣。
看來,她是想告訴自己,自己與她的位份實是平等的。
也是,玉紫站在這裡,居高臨下的,傲慢地直視著她,等著她行禮,這種做法太沒有禮節了。
玉紫自是聽到了她的言外之外,她微微一笑,收起被 她容貌衝擊得起伏不定的心緒,道:“多禮了。”
吐出這三個字後,玉紫一笑,問道:“盧姬前來,有何吩咐?”
盧姬一怔:她做姐姐地迴歸了,做妹妹的,不應該預料看望麼?
想是這樣想,她的口裡卻是笑道:“妹妹久仰玉姬風采過人,智勇勝過尋常丈夫,早就渴望一望了,今日聽到姐姐回宮,便迫不及待地趕過來拜會。”
她說到這裡,眨了眨溼潤的眼,低低的,有點怯意地問道:“是不是妹妹太過唐突了?”
聲線柔美,表情誠摯之極。
看來是個天生的演戲高手了。
玉紫長嘆一聲,她不耐煩與這些女人多作交流,抿了抿唇,道“盧姬過獎了,我不過是尋常婦人。”
她說到這裡,便抱著孩子,有點倦色地說道:“我倦了。”
只有三個字。
只有最直接的三個字。
她竟是這樣來下驅逐令。盧姬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待遇,不知不覺中,她的臉色一變。
半晌,她卻是優雅溫婉的一笑,抬著頭,靜靜地打量著玉紫,打量著玉紫懷中的孩子,盧可兒似是沒有聽到玉紫的話,徑自細聲細氣地說道:“大王可有隨著姐姐回來?”
玉紫沒有回話,她抱著孩子向塌幾坐回。坐在塌几上時,她臉上掛著疏疏淡淡的笑容,那表情,竟在無言中有一種威嚴,有一種不可觸犯地冷漠。
盧姬的雙眼,還在盯著她,見她不答,卻是清清一笑。她以袖掩嘴,竊笑著說道:“我早在魏地時,便聽到了姐姐的大名。”
玉紫沒有抬頭,她早就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可是那趙王后親點的,怕就是為了對付她而來。
這時,盧姬繼續娓娓而談,她的聲音極其動聽,明明知道是對手,明明有著不耐煩,玉紫還是一不小心便聽迷,“來到趙宮後,更是時時都聽到有人提到姐姐。不止是宮中眾姬,婢子,便是大臣們,也總是說著姐姐。”
她說到這裡,眼波流轉間,帶著點不屑,“今日,妾總算見到姐姐了,原來,果如大王所說的,不過有些機智,論容貌風儀,差我甚!”
她說到這裡,不等玉紫再次驅趕,長袖一揚,一個驕傲地轉身,已是翩然離去。
玉紫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抬起頭來。
她沉沉地盯著盧可兒遠去的背影,過了一會,她收回目光,看向左右。
在這宮中照看孩子的,都是曾經服侍過她,或者服侍著趙出的老人。
玉紫望著她們,忍了又忍,還是問道:“這盧姬,甚得大王恩寵?”
眾婢同時低下頭來,尋思著怎麼回答她的話。她們知道眼前這位妒性奇重,眼睛裡容不得一粒砂。一句話說得不對,只怕便會惹得她與大王又生嫌隙。
一個婢子見到同伴都不說話,連忙應道:“嬌嬌,我等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