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地向前走去。她先是沒日沒夜地忙活,剛剛忙完,便又遇到了這麼一出,此時此刻,只覺得整個人疲憊之極。偏偏這種戒憊讓她毫無睡意。
玉紫晃了晃頭,一邊傾聽著廣城父老疲憊帶著希翼的歌聲,一邊感覺著那蕭瑟的秋風,暗暗忖道:我來這裡的訊息已轉遍天下,也不知亞會不會派人前來聯絡?亞的人如果已經到了這裡,此時便是最好的時機。真希望他的人看到我,知道我來了。
玉紫信步走過一條又一條街道,不知不覺中,已來到靠近南城門處的巷道中。
就在這時,一個壓低的聲音傳來,“你是玉姬?”聲音突然而來!
就在聲音傳來的同時,嗖的一聲,一把寒森森的長劍架在了玉紫的脖子上。
殺氣刺骨間,玉紫一顫,臉孔嗖地變得雪白:這一路渾渾噩噩,她竟是沒有想到,自己這樣在街道上游蕩,除了可以引來亞的人外,還可以引來刺客!
一股溫熱的氣息噴上她的耳間,一個青年沙啞的聲音低低地說道:“婦人,你若敢出聲,休怪我取了你的頭顱去!”
玉紫連忙低聲應道:“不敢,不敢。”
那人重重一哼,右手一扯,把她扯到了巷道深處。他警惕地朝外面的行人看了一眼,把玉紫重重一推,竄入巷道左側一間木門內。隨著木門‘吱呀’一聲給關閉,那人把玉紫朝著門上一按,喝道:“你是玉姬?”這時,來人已站到了玉紫的正面。
玉紫抬頭看來,這人做秦人打扮,生著一把雜亂的鬍鬚,約摸二十六七歲年紀,面板黑,一張馬臉。
馬臉秦人見到玉紫看向自己,低怒道:“婦人,為何不答我?”
玉紫長長的睫毛撲閃了一下,在他的盯視中,她白著臉顫抖了一下,低低地說道:“否,否,妾怎會是玉姬?妾不過是玉姬身邊的侍婢。”
這時的玉紫,因為在工匠房中忙了一天一夜,頭髮為了方便早就解散,只是隨便的一紮。臉上更是粉黛未施,隱隱中,眼底還有點發青。這樣素面朝天的她,實在是不像一個大王寵姬。
馬臉秦人皺起了眉頭,他瞪著玉紫,朝著她上下打量。
玉紫見他有點相信了,身子瑟縮成一團,顫聲說道:“妾,真是玉姬身邊的侍婢。玉姬身為趙王最寵愛的婦人,豈會是妾這般模樣?”
她這話有點說服力,當下那馬臉秦人臉色微松。
玉紫嘴唇顫抖著,整個人也在顫抖著。
那馬臉秦人瞪了她一陣,突然說道:“就算你不是玉姬,也饒你不得!”說罷,他持劍的右臂一動,一股森森寒光直逼玉紫的頸脈!
玉紫嚇得縮成了一團,她含著淚眼,可憐巴巴地,乞憐地望著那馬臉秦人。見他毫不動容,她連忙低叫道:“壯士饒命,妾,妾有用的。”
“有用?”那馬臉秦人一怔,他慢慢抽回劍鋒,喝道:“你有何用?”
玉紫櫻唇顫抖著,喃喃說道:“妾,妾還有六,六分姿色,若售於權貴,定值百金!”
百金?那馬臉秦人雙眼一亮。他朝著玉紫上下打量了一番,伸手抬起玉紫的臉。近在方寸地盯著她的臉,馬臉秦人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細細瞅之,真是容色不錯。善,善!”
他眼珠骨碌碌地轉動了下,把玉紫手臂一拖,便向院落裡面走去。
這院落不大,雜草林立,枯枝處處,顯然是處早就荒廢的府第。
那馬臉秦人把玉紫推入一個堆滿柴草和爛緞爛幾的房間中,把房門一鎖,喝道:“兀那婦人,你好生待著。時機一到,爺便會帶你出城。”
他說到這裡,嘎嘎一笑,自言自語道:“這麼一個婦人都價值百金!早知如此,爺何必當什麼劍客?”轉眼,他又嘖嘖有聲的淫笑道:“若能劫出趙出所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