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之後,他有些怒了,端著藥碗的手轉了個方向,湊到自己唇邊,仰頭喝了一口,然後低下頭,覆上了她的唇,將藥汁盡數喂進了她口中,之後,又勾著她的小舌頭較弄了一番,才放過她。
木盞盞被迫以此種方法喝下藥,氣得眼淚啪嗒地往下掉。
白景玄不理會她,繼續喝下藥,然後餵給她,直到把那碗藥灌完了,才停下。
“嗚嗚~”木盞盞將頭埋進他懷中,小聲地抽泣。
這讓白景玄忍不住嘴角抽搐,這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別的女人喝藥時,哪怕他只是稍稍哄一下,她們便高興得跟什麼似的,哪像她,他都親自餵了,這小丫頭居然還覺得委屈。。。。。。
然而,也正是這樣的反應,才讓白景玄覺得真實。
後宮的女子,在得到他的恩寵時,無不表現得歡喜不已,就好似她們真的是愛著他的一樣,私底下,卻在為自己以及孃家的人盤算,究竟得到了多少利益。
無情最是帝王家。
可是,有的時候,是現實逼得帝王不能有情。
白景玄又想起了小時候,他的母后總是溫柔的笑著,一遍又一遍的對他說,永遠不要相信,這後宮之中,會有人真心愛你,永遠。。。。。。
白景玄低下頭,輕輕地拍了拍木盞盞的背,不厭其煩地道:“盞盞乖~”
他自登基起,到如今已經有六年了,期間見過無數的女子,比木盞盞貌美的,不在少數,說到性子,柳之遷的女兒柳素素,同樣是純真的性子,卻終究是不同的。
不同於柳素素那樣,是被後天寵溺成的純真性子,她從小孤獨著長大的,在一方院子裡一呆就是十幾年,不知世俗禮教,心中卻有自己的計較,如同孩子一般,誰對她好,她就接受誰。。。。。。卻不會深愛。
是的,白景玄知道,木盞盞並不愛他,只是因為他是奪了她身子的人,才會對他有一種依賴。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寫在臉上,不會也不願意去偽裝。
也因此,這個小小的舞袖閣,這個傻傻的小女人,是在這壓抑的深宮之中,成為了唯一讓白景玄放鬆心情的存在。
自上次出事之後,這半個月來,朝堂的事態變動,讓他忙得幾乎腳不沾地,今日才得了空閒,便過來看看她。於是,就有了開頭的那一幕。
“陛下,您怎麼了?”木盞盞察覺到白景玄的情緒變動,抬起頭來看他,眼睛紅紅的,小心翼翼的眼神,頗為惹人憐惜。
“朕無事。盞盞不跟朕置氣了麼?”真是小獸一般敏銳的感覺啊,白景玄感嘆。
“哼~”木盞盞聞言,輕輕地哼了一下,又把頭埋進了他懷裡。
白景玄樂得放聲大笑,進日來的沉悶情緒一掃而空,抱著木盞盞,仰身就躺倒在了美人榻上,將木盞盞嬌小的身子整個禁錮在自己懷裡,笑道:“盞盞乖,別亂動,朕累了,讓朕休息一會兒。”
說罷,便真的閉上了眼睛。
木盞盞歪著頭打量了一下他,發現他眼下真的有一圈淡淡的烏黑,神色也有那麼點兒憔悴,估計是朝堂上出了什麼事,也就不鬧他了,乖乖窩著不動,就這樣看著白景玄,思緒卻飄遠了。
臉白景玄這樣日理萬機的皇帝,都能抽空來看望後宮之中的某個女人,而那個男人卻幾乎不曾好好看過她一眼,不只是不愛,而是憎恨厭惡的吧,憎恨厭惡她,害了他最愛的女人。。。。。。
眼淚止不住的流下,木盞盞忙回神去看白景玄,發下他真的睡了過去,才放下心來。
將一切脆弱的情緒埋進心底深處,木盞盞忽然又勾起唇角微笑。
反正死都死過,再也回不去了,即便那個人不會為了她的死亡落下一滴淚,她都不在乎了,什麼都不在乎了。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