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凡從洗涮家出來，也不看我，徑自下樓去了。他一定還在生氣，不知昨天，杜佳橙怎樣可憐楚楚地向他哭訴，他一定還在怪我打了她。

我揉揉自己昏沉的頭，強撐著起身穿衣服。

我來到樓下，發現婆婆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餐桌旁，而是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份報紙。她見我下來，又面露怒色，把手中的報紙往我手中一遞，“看看，這下你滿意了嗎？”

我接過報紙，是“都市娛樂報”，F市的一份三流小報。

一個醒目的大標題赫然映入眼簾，“為紅顏敏成老總後院起火”。標題下面刊登了一副照片，照片上，我衣衫不整，頭髮凌亂，正被仲凡抓著胳膊，怒目看著杜佳橙，我對面的杜佳橙，形容也是憔悴不堪，正在嚶嚶哭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我想起來，昨天的酒會的上，去了很多媒體記者，這種事當然最吸引記者們的眼球。

我接著看下面的正文，大意是，杜氏繼承人杜佳橙是仲凡的舊情人，據悉她回國後與仲凡舊情復燃，卻引發了仲凡妻子，也就是我的醋意，終於於昨日在酒會上，我因為醋意大發而對杜佳橙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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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黯然離開2

十四　黯然離開2

盯著手中的報紙，我明白事情鬧大了，可我此時心裡並不恐懼，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要殺要剮，我就憑天由命了。

大約我的無動於衷惹得婆婆更為惱怒，她憤怒地對仲凡說：“你是怎麼處理的這件事情，怎麼還是見報了？”

仲凡說：“幾家大媒體都通知到了，忽略了這家小報社。”

我婆婆迴轉身，對我怒目而視：“都是你鬧的，你讓敏成丟盡了臉，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是存心的對不對？你昨天的表現，簡直就是個潑婦。”

我低著頭，看也不看她，她願意怎麼說是她的事情，我現在心裡只有寒冷，已經沒有了畏懼。

“好了媽，你別說了。”仲凡好像不想再提這件事了，就攔住母親。

婆婆卻不肯善罷甘休，指著我的鼻子罵道：“這個女人就是個禍害，留她在這裡，早晚會讓敏成臉面盡失。”

蕭伯伯聽不下去了，在一邊勸道：“裕敏，你也不要一味地責怪冬妮，或許她是有苦衷的。”

“有苦衷？她能有什麼苦衷？她就是個沒有教養的潑婦。”婆婆用最難聽的話來發洩內心的憤怒。

“別再說了，媽。”仲凡加重了語氣制止母親。

婆婆哪肯罷休，還在一個勁地訓斥我，我只覺得渾身發冷，就轉了身，往樓上走。

婆婆的訓斥聲從樓下傳來，我倚在床頭，心灰意冷。

難道，我嫁給仲凡，真的是個錯誤，為什麼連最疼愛我的外婆都要讓我回雲海去。

仲凡跟了上來，看看我，說：“媽在氣頭上，說話自然難聽一些。你要不想下去吃飯，一會兒我讓張嫂把早餐給你送上來。”

他還真的是有修養，已經不再對我發火了，也不像婆婆那樣趕我走，又或許，仲凡真的像杜佳橙說的，是個有道德感的人，我是他的糟糠之妻，他和我結了婚，就要對我負責任，所以不會輕易趕我走的。

我現在卻滿心充滿了破壞的衝動，我說：“杜佳橙那裡，你哄好她了嗎？我告訴你，我打了她，一點都不後悔，我只怪自己沒有打得更狠。”

這下仲凡生氣了，“李冬妮，你夠了沒有，明明是你做錯了事，還這麼不知悔改。”

我迎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你特別後悔娶了我吧？穆仲凡，我李冬妮就是個這樣的人，潑辣蠻橫，沒有素質，你不用因為責任感道德感而隱忍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