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東西出了門。
去了處偏遠的湖岸,陸懷安終於看到了他們此次出行的工具。
筏子。
由竹子捆紮而成的筏子,要多簡單有多簡單。
上面什麼東西都沒有,拿根繩子固定在岸邊,旁邊擱著兩根竿子。
“劃過沒?”海叔斜睨著他。
“玩過。”陸懷安回憶當年去河裡撲騰的歲月。
海叔一揚頭:“走著。”
一踩到筏子上,陸懷安就知道他大錯特錯。
這跟游泳,跟划船,壓根不是一個級別的東西。
看得出他手生,海叔也擔心,帶著他好好練習了大半個小時,才肯點個頭:“勉強能行,但第一趟不熟悉水路,少帶點吧。”
帶什麼呢?
自然是竹子。
錢叔見他點了頭,小跑兩步,輕輕躍上另一個筏子,抬頭:“你回去吧,竿子給他。”
接過海叔手裡的竹竿,陸懷安咬咬牙,握緊。
“穩著點方向,控制平衡。”錢叔挑了挑眉,笑他:“你要用巧勁,不要蠻力,藉助水的力道,知道吧。”
陸懷安苦笑:“我真沒用什麼勁,是它太輕了,輕飄飄的,隨便一竿子就這樣了。”
“哈。”錢叔和海叔對視一眼,壞笑:“現在你會感覺輕飄飄的,等會就不會了。”
嗯?
陸懷安有點不解,結果錢叔壞心眼地在他筏子上用力一推。
順風順水,陸懷安眨眼之間,便已離湖數米。
“走嘍!”
錢叔大笑,迅速趕上,領著他往前。
陸懷安沒敢回頭看,眼睛只盯著前方。
當跟著錢叔繞著青山轉個彎,眼前突然開闊。
陸懷安也終於看到此行的任務。
——那是一堆堆捆紮好的竹子,碼得整整齊齊。
“來,繩子拉緊。”
錢叔扔過來,陸懷安趕緊接住。
倆人把捆好的竹子綁在筏子上,像連鎖一樣,一茬接一茬。
陸懷安甚至不清楚自己筏子一共綁了多少,只知道這一次,一出竿,感覺像是劃在水泥上一樣。
“怎麼樣,現在不輕飄飄的了吧?”錢叔大笑,再次幫他撐了一竿:“順著水,一條直路,中間不轉航道。”
陸懷安站在筏子上,前方腳下是一望無際的水。
四面八方全是水,身後全是竹子,藉助著水力一往無前。
他甚至感覺不到恐懼,感受不到寒冷,滿心滿眼,只有一個念頭。
這活他都能幹,這輩子沒道理闖不出個名堂來!
湖水還算平靜,江水才有湍急。
只是已經有了掌控力,陸懷安一點也不怕。
錢叔追上來唱山歌,他抽空還能回一兩句。
扯著嗓,跑著調,錢叔大笑。
途中不覺得,等到了地,再一次踩到陸地,陸懷安才發現,他從裡到外,全溼透了。
不知道是水還是汗,一手的老繭都磨出了水泡。
錢是多,難賺啊。
希望回頭錢叔能幫他把經營證搞定,不然這錢可太不划算了,他乾點別的啥都不至於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