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糟的瑣事,希望她能過得好一點,安安生生地過完這輩子吧。
縱然過去諸多不對付,日子過好了,也就都過去了。
陸懷安這麼想,也就這麼說了:“我知道這些天你受了委屈,但她是我媽,我幫你只是一時,如果真要跟她對著幹吃虧的還是你,所以只能帶你避開。”
他頓了頓,自嘲地笑了:“至少,目前為止,我只能做到這樣。”
“能做到這樣……”沈如芸垂下頭,輕聲呢喃:“已經比我想的……好太多了。”
陸懷安聽了就想笑:“那你之前怎麼想的,說來聽聽?”
抬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沈如芸有些不自在地把一縷頭髮撩到耳後:“我,我就想著,你對這些家庭瑣事不耐煩,肯定不會搭理,我先跟媽周旋著,實在不行,實在不行……”
“實在不行怎麼的?”
沈如芸咬咬唇,扭開臉,聲如蚊訥:“就跟媽說的……”
陸懷安明白了,若他不能妥善處理,不過就是歷史又輪迴。
離。
她一貫有主見,當年啥都沒有,她也敢提離婚,因為實在過不下去了。
後來他媽刁難說一毛錢不給,連鍋都不給一個讓分家,她也敢點頭說分就分。
陸懷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不至於的,你別瞎想。”
等天一亮,他就起來做準備。
先去趟支書家,錢叔這兩天是住在他家裡的。
到的時候,發現錢叔也起來了,在院子裡吃早飯。
“嘿,來這麼早,睡不著了吧。”錢叔一見面就笑他。
陸懷安在他對面坐下,落落大方地點頭:“是啊,睡久了,骨頭都酥了。”
“什麼睡久了。”錢叔大樂:“你那是累過頭了,早飯吃沒?”
“吃過了。”
倆人閒聊幾句,等錢叔吃完了,才開始聊到正事。
“我看你這幾天心裡藏著事,說說?”
陸懷安確實一直琢磨著怎麼開口,畢竟他麻煩錢叔的事可不少了,但這事……
他還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只能硬著頭皮道:“我租了個房子,想在縣裡找個事做做……”
“這好說。”錢叔挑眉:“上回你不是說想去工地什麼的,工地這邊我認識人……”
這就尷尬了。
陸懷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吟著:“不是……我想做點別的事。”
給人打工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更何況工地這種完全的苦力,賺的幾個錢還不夠以後看病的。
“我那房子下面有個門面,我就想著……”陸懷安從佈局,到報紙,說得錢叔連連沉思。
見他感興趣,陸懷安掏出疊好的報紙遞過去:“就是這個,個體經營許可證。”
“喲,你這準備挺齊啊。”錢叔笑著接了過去。
結果看了不一會,周支書也起來了,倆人嘀嘀咕咕研究了許久。
最後,周支書拿著報紙,有些猶豫地看向陸懷安:“懷安吶,你說想要……自己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