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道還能猜到十五會將食物吃得這麼幹淨?”
蛇千澈有些不解的皺眉。
“猜不到。”
我搖頭,望了十五一眼,“她應該甚至沒猜到十五會葷素不忌。
她大概更希望我們三個中,唯獨十五沒有中招,因為那樣的話,就算你娘懷疑,也懷疑不到她的頭上。
因為飯菜是映朱送來的。
到時候動手的就是映朱了。”
“我還是不明白。”
蛇千澈站起身,將骨針收回針包裡:“為什麼唯獨十五沒中招,就是映朱動手的呢?”
我望了十五一眼,“你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
頓了頓又問道:“十五這個情況,能解嗎?”
“有些困難。”
蛇千澈沮喪的搖頭,“她的天醫術顯然比我高明很多。
飯菜裡下的,應該是一種能控制丹田散功毒。
除非能試出這種毒藥的配方,否則很難解。
不過,我已經封住了十五的三大要穴,只要它不運丹田靈氣,就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站在一邊的十五聽了,小眼睛轉了轉,沮喪的耷拉下肩膀。
三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一瞬。
十五突然跳了起來,跑到食盒邊,小爪爪摳進嘴裡,想將之前吃進去的食物吐出來。
大概是它的確餓了,摳半天也沒摳出什麼東西。
反倒弄得一張小小的猴臉上涕泗橫流。
可憐見的。
我走過去將十五撈起來,有些心疼的將它摟進懷裡,輕輕摸著它的小腦袋安撫。
出口的話卻沒忍住有些幸災樂禍:“以後還敢不敢貪吃,不管是啥都往嘴裡塞了?”
“吱吱吱——”
十五仰臉望著我,漆黑的小眼睛裡除了對我的控訴,全是絕望和憂傷,跟了我這麼久,除了當初在雪山中眼見著妹姞的肉身徹底消失之後,這還是她第二次這麼難過。
想來也是,小傢伙跟著我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能開口人言,能化人形了,卻一朝回到解放前,連開口都不能了,怎能不難過。
更何況它本就是個好鬥跳脫的性格,現在丹田受制,連靈力都不能用,估計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
也是好事。
之前見小傢伙貪吃,葷腥不不忌什麼都往嘴裡塞,我一直提心吊膽。
這遭過去,大概能改改這個毛病。
有些屢教不改的缺點嘛,自然要自己痛過,承受過苦果,才能轉變。
至於它能不能好的問題我倒是並沒有太過擔心,下藥之人的醫術是初雪教的,只要蛇千澈跟初雪母子相認,十五身上的毒便能解。
只是暫時倒也不必太早告訴十五。
心疼是一回事,傷心難過不見得全是壞事,該她著的急它還得著。
原本以為,估計要到明天,初雪才會出現。
誰知等到半夜三點多鐘的時候,石牢外便響起了輕巧的腳步聲。
來的是兩個人。
我和蛇千澈正盤膝煉氣,聽到腳步聲對視了一眼,站了起來。
十五正趴在我肩膀上打盹,我突然起身,它差點滾到地上,揪住我的衣領才手忙腳亂的重新爬回我的肩膀。
還不滿的“吱吱”叫了兩聲。
從石牢小窗朝外望去,來的是蛇千澈的母親初雪,跟在她身後的,是另一個我們沒見過的女人。
穿著一身麻灰色衣服,微微垂著頭,樣子看起來十分淳樸老實。
讓我想起小時候住在楊灣鎮時,學校門口挎著小竹籃賣小零食的嬸子。
每次我們去她那裡買零食,她總會笑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