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莫再不說話,只是輕輕撫摸著我後腦的頭髮。
竟然就這麼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是被代理首席天師李冬那洪亮的聲音吵醒的。
他拍著手道:“這次出來,各位實在是辛苦了。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一會兒會在馬德里下降,然後再由駐守在當地的天師帶著我們駕車前往埃及那邊。
現在是西班牙時間凌晨六點二十五分,下飛機後咱們先自由活動半天,可以吃飯到處逛逛,也可以自行找酒店休息,十二點整馬德里公園會合。”
身子有些僵硬,我撐著顧莫的腿坐起身。
這次他倒是沒再強行箍著我。
抬手掠了掠我額頭凌亂的頭髮柔聲問道:“醒了?”
他的右手外側,有圈入肉挺深的牙印,有兩處口子還在往外滲著血。
連我自己也沒太想到,我竟咬得這麼深。
我掃了他的手一眼,沒回答他,坐直了身子,扭頭朝窗外望去。
心裡有些愧疚,也有些難受。
只是睡過一覺後,心裡的那股怨氣竟然奇蹟一般的消散了大半,特別是見到顧莫手上的傷口時,愧疚已經比怨氣多了。
又忍不住暗罵了自己一聲戀愛腦太好哄。
窗外,天剛矇矇亮,要等到八點左右太陽才出來。
大概七點左右,終於下了飛機。
一出機艙,寒氣就猝不及防的撲面而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抬手緊了緊領口。
旋即又連忙運氣護體。
顧莫從後面跟上來,將一件又厚又長的羽絨服披在我身上,語氣裡帶著幾分討好,“小憶,給這個穿上,別凍感冒了。”
“小憶那麼高的修為,哪裡就會凍感冒了。”
蛇九兒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咱們這些人裡,我才是最怕冷的,你也不說給我加上。”
“你是不是想挑起內部矛盾?”
十五笑著介面道:“姐夫憑啥給你披衣服啊。
想要人關心,自己找個愛人去,單身狗向來活該沒人愛!”
自從見到十四後,十五就一直沒往我跟前湊。
上了飛機之後就直接化成猴兒賴在十四的懷裡繼續說悄悄話。
留下白夭和映朱坐在一塊兒,眼神如出一轍的幽怨。
倒是給我這個姐也一樣扔到一邊,全忘得乾淨。
聽說能自由活動一上午,她下飛機的時候又化成人形,跟十四手拉著手,表示要用一上午時間吃遍馬德里的特色美食。
“你這潑猴兒!”
蛇九兒氣伸手在十五的手臂上“啪”的一聲重重打了一巴掌。
“白瞎姐這麼疼你了。
你好意思罵我單身狗,你自己不也是單身狗一個嗎?”
說著又站在艙門處半天不肯下來,哀嘆著道:“怎麼我感覺這裡比北疆雪山還要冷些?
早知道這個鬼地方這麼冷,我就不出來了。”
說著還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蛇九兒是蛟,體質本就比其他靈物要怕冷些,修為和體質又差了蛇千澈好大一截,所以咱們這行人裡最怕冷的是她這話一點不假。
馬德里倒也不是真的比北疆雪山還要冷些。
當初我們去北疆,先坐的高鐵,然後又坐車,帶足了衣物,又循序漸進的慢慢接受北方的寒冷,所以上了雪山後,便不覺得有多冷了。
而這趟出來,機艙裡暖氣開得足,這一出來突然冷熱交替,自然就覺得十分的冷了。
相較於狐小七和十五,從小就在崑崙雪山長大,這裡的寒冷對他倆來說反而是最舒服的溫度。
其他人修為都不低,用內力